只是在那时候,或许是那一瞬间的情绪流淌得太快;又或许是他的生活太忙乱了,有事业的问题、有怀孕的可能,所以他没有仔细去想。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没能去理解这种情绪。
他站在那里,忍不住出神地想了一瞬间——
其实一般人是不会这样的。
记事的方式太古怪了。
作为朋友,或许最聪明的做法,也就是什么都不说了。
许嘉乐也没有继续,他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回忆,望着寂静的夜色把烟在栏杆上掐熄,然后扔在了垃圾桶里。
“对了文珂,”想着想着,许嘉乐忽然说:“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我看你还没让韩江阙标记你,是打算一直都这样下去了吗?”
文珂沉默了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许嘉乐提到发情期的事,他脑子里才忽然之间反应过来——
的那种吗?Omega其实也不都是一样的,有靳楚那样的,当然就也有付小羽那样的。”
“Fine.”许嘉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很西方人式的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看法。不过我的确是有偏见,我就是不喜欢这种Omega。”
文珂温和地笑了一下,也就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人在认识这个世界时,好像总是会有很多很多的局限。
有些是因为眼界和学识,就像没读过书的人不理解最新的科技;有些是因为阶级与地位,就像公子哥不会懂得一块钱掰成三份花的精明和算计。
那只是几个很简单的日期,记性再差的人,多记了几遍应该也会记住了。
而哪怕就是真的实在记不住了,那么写在那里一遍也足够了,那是手机,不是陈年的、会被丢掉的记事本,只要想看,随时可以把备忘录拖到最上面
18也是日期。
每个月18号是他的发情期。
这就是十年之后,韩江阙和他重逢,还是能非常准确地记住他发情期的原因吧。
这本来应该是非常动人的一件事。
可是那一刻,文珂却本能地感到一种非常强烈的悲伤从心底涌了上来。
只有极少的、凤毛麟角的人,能够跨越自己本身的人生体验去理解和关爱他者。
在这方面,文珂始终都觉得许嘉乐已经做到很好。
许嘉乐身家优渥,可是对普通人家的靳楚也疼爱呵护到极点;更何况能想到去把AO两性情感研究到这个程度的人,本身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观念最包容开放的那一类Alpha,
可即使是这样的许嘉乐仍然有自己的局限——
他那么聪明,聪明到甚至能迅速地看清楚自己的偏见,可他却仍然要坚持着这种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