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他个人在阴影里慢慢上楼时,脸上才浮现出丝阴戾。
每次到这种时候,家里总是愁云惨淡。
他母亲是全职阔太,因此没有承受压力能力。十多年前,父亲生意出大问题带着全家跑到那个北方小城避难,那时候母亲,隔几天就会突然情绪失控,在家里歇斯底里地大哭大闹,直到父亲被逼得没办法,对着母亲咆哮出声。
家里空气总是如泥沼般很难流通,那时候在上高中卓远会在房间里隔着墙壁听父母怒吼争吵,如同声声闷雷在炸响,他像是只老鼠,躲在被窝里屏住呼吸。
卓远记得有次,他因为不敢出门去上厕所憋下午,最终尿在裤子里,不得不半夜才偷偷去洗手间自己洗裤子。
卓远开车到家之后,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车道边慢慢抽根烟。
他就站在雪中,明明感到寒冷,可是看着卓家大别墅里面透出来光亮,却感到很抗拒。
直到烟点点地抽完,他找不到其他理由再拖延,才慢慢地往门廊走去。
到客厅里,果不其然没看到父亲身影,只能听到母亲窝在沙发里哭声,家里几个老佣人都拘谨地站在边,也不敢过去劝。
卓远深吸口气,走过去抱住母亲哄道:“妈,你先别急着哭,不定就那严重。爸呢?”
对于十几岁少年来说,那是生难忘羞耻记忆,每次回想起来,都像是被狠狠抽鞭子。
……
书房里烟味弥漫,卓远敲门进去之后,先对坐在沙发上卓立打个招呼:“大伯。”然后才转
“和你大伯在楼上书房呢。”卓母用手帕捂住脸,哽咽着念道:“真是搞不明白,怎就又惹上麻烦,十多年前那次还跌得不够惨吗?呜……命怎就这苦,你爸生意动不动出毛病,你生意这久也不赚钱,全都靠不住!要不是大伯帮忙,咱们家可怎办?跟你说——”
她说着说着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睛指指楼上:“这次要再闹到像上次那样要到乡下避难,就跟你爸离婚!”
她颈间串珍珠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光芒,虽然打扮仍然是十足阔太模样,可是语声抬高到不可思议地步、尖锐声音仿佛能刺破耳膜。
卓远感觉呼吸微微滞住片刻,他眼里微乎其微地闪过丝厌烦,但却马上就掩饰起来,软下声音说:“妈,别这说,先上楼去看看爸。王婶——你去给妈泡杯姜茶喝。”
他很熟练地指挥着佣人转移卓母注意力,然后趁这个机会迅速离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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