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很不同人,夏庭晚是随时都要弄出些动静人,吃巨大帝王蟹,要拍照片发给苏言;想苏言,就立刻缠着他问什时候回来。
可苏言不同——苏言很静、很慢,他像月夜下流淌河流,不知何时,爱意已缓缓流入大海,再也不回来
“累,也不再想顾全你面子。既然你问,就告诉你。”
苏言声音低沉,他又重复遍“累”,面上表情却平静,慢慢地道:“离婚,是因为不爱你,跟别人无关。既不爱你,也不恨你,对你没有亏欠,也不留恋。所以,如果没什事话,以后就不必再见。”
——
夏庭晚是逃跑样离开苏家宅子,赵南殊看见他失魂落魄模样,根本个字也不敢问,就只是闷头开车。
直到驶下香山之后,夏庭晚忽然说:“他不爱。”
跑出去酒驾飙车人也是你。你没有安全感、要面子,所以做错事,也要别人给你台阶才稍稍服软。和你婚姻,你从来就没在乎过。这多年,因为爱你,面子给,里子也给。累。”
夏庭晚身体颤抖起来,明明是他自己逼问答案,可是苏言每说个字,他都难受得想要捂住耳朵,苏言说到最后,他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用尽全力才忍住不在苏言面前大哭出来。
他刚刚勉强拼凑起来勇气,在这刻溃败千里。
五年,苏言从来不和他翻旧账。
再恼火事,只要原谅、翻篇,就从此只字不提,所以有些错事,就连夏庭晚自己都好像忘。
赵南殊手微微抖下,他想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什也说不出来。
夏庭晚把车窗摇下来,夜色中还依稀有苏家玫瑰花圃芬芳,他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
前几天在赵南殊家里时,他悄悄把苏言给他书信整理遍。
苏言有个习惯,只要离开H市出差,无论落脚在哪里都给夏庭晚寄张明信片。
夏庭晚以前总笑话他是民国时代残留下来古董,苏言也不生气,他说:在外时,有许多事想跟你分享,但是不急,慢慢来也好。
“错,”他哽咽着:“先生,知道错……”
他前句话他还叫他苏言,可是这句已经换成先生。
他以前只在床上和撒娇时声声地唤苏言“先生”,这时这样叫,是因为害怕。
他从未在苏言面前这干脆地认过错,可是哪怕这样做,他内心也充满恐慌。
他甚至想要时间就永远停在这刻,这样就可以不用听到苏言接下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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