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卑劣地、可耻地感到满足。
时渺是“现在这个样子”,可却也因为这样脆弱无助而回到他身边。
他像是徒然间获得次新生。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沿着落地窗滑下来,外面景色似乎也因此模糊摇曳。
或许是因为与世隔绝,时间都变得慵懒和无意义起来。
“渺渺,不是可怜你。”
贺言西额头抵着时渺额头,低声重复道:“只是想你,只是想你。”
这简简单单两个字似乎有种神奇功效,时渺渐渐冷静下来,他勉强冲贺言西笑笑,轻声说:“贺哥,也想你。”
“分手后,知道咱们没戏。可舍不得你,所以就把你刺成青鹤放在心口,谁也不知道那是你,只有知道。但是试镜《寻》时,犹豫半天还是没脱。贺哥,是怕你看到刺青就会对心软,那样对你不好。”
他没仔细说究竟为什不好,可是贺言西其实明白。
这只小兽身上骄傲到底是彻底被拔除。
他再也不会用场雾蒙蒙雨来形容情欲美妙来临,而是味地跪在地上自厌弃,靠痛骂自己来获得点点喘息空间,甚至连贺言西亲吻也自觉不配。
他被驯服。
可是目睹这切贺言西只觉得残忍。
无论贺言西曾经多痛恨过时渺身上病症,此时此刻,他却无法为时渺“觉醒”感到快慰。
他可以这样吻着时渺,长长久久地吻下去。
其实问出那句话时候,
时渺个性倔强,被抛弃之后,哪怕再痛苦,爱意也宁可刺在心上,不愿意拿来摇尾乞怜。
“渺渺,你还爱吗?”
贺言西忽然试探着问。
时渺脸色苍白,他嘴唇颤抖下,随即像是自嘲似笑笑,低声说:“贺哥,你知道,你是初恋。只爱你个。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
贺言西没再说话,他吻住时渺嘴唇,把后半句话都堵在唇齿之间。
他无法控制地察觉到,哪怕是自诩爱着时渺自己,或许某种程度上和那个视频样,在殊途同归地逼迫着时渺。
他知道时渺爱他,他也知道时渺有性瘾。可是他却最终无法处理这样病态关系。
分手时候,被背叛他狠狠地说着时渺脏,他明知道他渺渺是那爱干净小白猫。
“脏”这个字似乎从此烙进时渺脑海里,视频事出,这个字马上便反反复复地摧残着时渺心智,直至最终崩溃。
这其中,到底是视频作用大些,还是他当初那句话作用大些,贺言西无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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