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疑惑地抬头，隔着雾气从孟戚眼里看到
笑意，
不是他不想重新找
个，而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勺子，这碗汤团连同勺子都是别人送来
。
孟戚仔细地握住勺子。
天太冷，凑近碗后，白色雾气弥漫着，几乎看不见对面。
孟戚慢慢吃个汤团，半晌后他说：“是甜。”
“糖比盐还要贵，买不起，哪儿会有甜味？”墨大夫怀疑孟戚味觉出问题。
胜者会踏着鲜血，进皇城登上宝座。
这是个轮回，明日胜者子孙就是今日败者下场。
日复日，年复年，太京龙脉苏醒之后，会有什
样想法呢？难道龙脉对生活在自己之上百姓，全无感情？孟戚当年跟楚元帝平定天下，希望盛世安宁，会是因为如此吗？
“说好暂住三天，结果在这里耽搁好些日子，等明天这时候，
们就该走。”
墨鲤看着路过屋子门口龙，不时有人过来跟他招呼。
皇帝解宵禁令，也不会再有江南弹唱艺人，西域葡萄美酒与南疆珍珠。”
齐朝震慑不四邻藩国，先丢江南，又失楚地。
百姓流离失所，在上元夜又能见到多少技艺精湛民间艺人。
“你在太京住很多年？”
“从做国师之后。”
“大夫再试试。”
孟戚很自然地用勺子舀个，递到墨鲤眼前。
墨鲤半信半疑，想着要是放糖，这碗汤团万万不能再吃，须得给人送回去，说不准那家人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给这边。
他低头，吞勺子上汤团。
……没有甜味啊？
于是又得些杂七杂八物件，包括半碗冒着热气汤团。
汤团是粗面做，颜色略黄，里面没有馅，小小飘着汤里载沉载浮。
“什味道？”孟戚看着墨鲤问。
墨鲤笑笑，能有什味道，这汤里没有酱油也没有盐。
“你自己吃个，不就知道？”墨鲤端着碗，把手里握着勺子给孟戚。
孟戚顿顿，又道：“以前事记忆都很模糊，不过那市井间、庙会上热闹景象，却是十分熟悉。就像这野集，清晨时听见人声，仿佛在梦里见过。”
墨鲤心想，太京龙脉不知多少年才得以化形，在此之前，自然不像自己那般待在深山野林那样守着孤寂。太京是历朝之都，世间繁华曾经伴随着龙脉入睡，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有数不尽诗词歌赋，有说不完衣冠风流。
多少才子，浅吟低唱。
几多佳人，情生惆怅。
到头来，战祸起，繁华灰飞烟灭，满城恸哭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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