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海里?!
夏意不小心又呛进口海水,那咸苦涩感,让他立刻屏息,本能抬头看,海面居然如此之近,光线也明晃晃照射在水底,在细软沙砾上,间或有高低不平礁石,成片紫红色海藻都随着水波微微起伏,没有鱼类,也没有虾,死寂片。
这明显是浅海,塔拉萨女神号连停驻都需要深水港,更别说它直行驶在南海上。
夏意口气憋不下去,只能挥动手臂,试图浮上海面。
他并不会游泳,本来以为这将是个无比艰难过程,结果出乎他意料,就像是从家里浴缸里爬出来那样,夏意那不协调点不规范动作,竟然让他轻而易举靠近海面。
如果人生是剧本,那夏意觉得今年这场戏糟糕透。
千禧年时候,就有人盛传世界末日,结果除场名为千禧虫电脑病毒之外,谁不好端端?然后又传玛雅人预言过真正末日在2012,不过战战兢兢翻日历过今年人整个地球能找出来几个?地震火山嘛,都是正常地质活动,不世界末日它们照样会出现。气候反常?那已经很多年,夏意家乡起码从十年前开始,天气就忽冷忽热没个定性。
他虽然性格古怪,也曾经想过可能会孤独死在某个地方没人发现,但还真从来考虑过要跳海。
蔚蓝色汪洋,望无际,对别人来说是空旷壮观,但夏意却不喜欢,他更属意曾经在记录片里见过影像,那深幽得只有束光线悠悠照入海水,以及镜头猛地拉上海面或者海底冲击感,海中往往是十分宁静,游曳鱼群,绚丽珊瑚都给他种自由自在遐想,这里不需要语言,也不用猜测对方在想什,只有食物与猎食者,只存在物竞天择。
有同伴却没有背叛,有伪装却没有虚伪。你不用担心会否得罪人,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虽然只是六七米
所以夏意睁开眼时候,直觉自己还在做梦。
成片紫红色植株生在岩缝里,虽然不高,但从夏意躺位置望去,正好遮蔽目光所及所有空隙。它们根茎分明,修长直立,完全像是微型白桦树,主干笔直副枝斜张,然后从上面延伸开去枝丫就越来越细,虽然最粗主干也不过小指口径,最细地方如同发丝,但它们优雅又漂亮聚拢在起,又从根部开始由紫红逐渐转为深红,简直就像微雕石版画。
“这是…”
夏意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还没触碰到,口海水就吞进去。
他终于醒悟过来,猛然翻身坐起,那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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