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走,胳膊便被人扯住,男人的声音带着浪荡的笑意:“小娘子别走啊,那日你暗算与我,本少爷不多追究,只是你我这般有缘,合该喝一杯。”
霍长婴眉眼间闪过厌恶,那男子力气并不大,人多却也不便施咒,正想搓动内力挣脱开来,便听见那人又说道:“真是奇了,你这闺阁女子,筋骨怎比竹心还有韧性,该不会……”说着,眼神向下飘去。
身边少年闻言,笑了笑,娇嗔着捶打了男子一下,惹
“呦,这位小娘子,怎么到这儿来了?”一个道女声带着几分媚意,几分慵懒随着一阵靡丽香气飘进霍长婴耳中。
霍长婴眉头一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那女人笑了声,帕子掩着唇边揶揄道:“是来捉偷腥的情哥哥的吧?”寻着霍长婴的目光看去,忽然叹息笑道:“真是可惜了,这可是南风楼。”
霍长婴眉头猝然皱起,女人见状还以为他不知,便继续解释道:“便是小倌馆。”
女人啧啧叹息一声,似乎是见霍长婴容貌出色,却没有闺阁女子的娇柔,反而是一种潇洒落拓之美,眸中动动,刚想开口,便被人扯了下。
跟上,便没入夜色之中。
天边孤月清寒,所有喧嚣仿佛都在师父的话音中陡然退散。
驼铃声声,胡旋舞女跳着奔放的舞姿,安西无数的日夜,都已随着大漠落日融入到了看不见尽头的地平线中。
光影陆离,曾经的记忆随着霍长婴的脚步和呼吸,仿若振翅而非的蝴蝶飘散而去。
只剩师父掷地有声的几个字,烙在霍长婴心中。
“小娘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声音带着迷醉的*靡,年约二十左右的锦衣男子,腰间玉佩刻着富贵云纹,不正是前些日子被他教训过的登徒子么?
霍长婴额角一抽,瞧这情形,这人好似刚从南风楼出来,身边还跟着个模样清秀文弱的少年。
正好奇地看着他。
如萧铎所言,永安城中权贵众多,他身份尴尬又寄居在晋国公府,霍长婴不欲纠缠,深深看了眼南风楼的匾额,心说,师父若引自己来永安城,且又再此现身,必然不日便会找上自己。
霍长婴眸光微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脚步顿住,他愕然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个好像是师父的背影,竟到了,到了永安城中最奢侈靡丽的销金窟温柔乡——
他竟然追来了这里?!
霍长婴眉头紧蹙,不由开始怀疑,师父真会来此等地方么?
平康坊多教坊青楼,如今白日,虽尚无夜间纸醉金迷的盛况,进出各楼的金主们面上却也均带着或满足或宿醉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