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微微挑眉,心说这便是自己那不着调祖宗,正欲收回视线,余光忽然扫到那三皇子身侧垂眸不语小內侍。
他眼睛微眯,在那人身上转圈儿,便收回视线,专注瓷碗中鲜美鱼肉。
歌舞间歇,胡旋舞女退下,转换另波舞姬,脚系铜铃,反弹琵琶,舞姿曼妙,跳正是敦煌飞天乐舞。
正在此时,內侍禀报声阵阵传来,聂相才姗姗来迟。
皇帝面上却并未责怪之意,笑着让聂卿落座,又寒暄几句,似乎对于聂相这般嚣张之事见怪不怪。
下,往萧铎身边靠靠,他自是知晓这宫宴规矩,但心中并无多少恼意,反而正得他意,离阿铎近,且不用跟那些女人周旋。
端起酒壶自己斟杯,入口醇香绵厚,霍长婴微微眯眼,惬意地瞧着眼前舞蹈。
“陛下其实并非刻意折辱与你,”
萧铎替霍长婴挑着鱼刺,将细白鱼肉放在瓷碗里,“那些命妇贵女并非都是良善之辈,你身无诰命,又非宗室,而且……”他说着顿下耳尖有些红,舀勺鱼汤到盛着鱼肉小瓷碗里,“而且,你还未曾过门,陛下让你在身边,虽面上不怎好看,实则最为稳妥。”
霍长婴挑挑眉,四周欢声笑语,丝竹阵阵,他笑着侧头在萧铎耳边低语道:“你倒不疑心。”余光扫过对面嫔妃公主或羡慕,或好奇神情,坦然接过瓷碗,夹起块鱼肉放进嘴里,眯眯眼,只觉满口鲜香。
霍长婴瞧着众位大臣也并未异色,便是如晋国公般元老也只笑着同聂相遥举杯。
而那聂相,明明年过四十,却并未半分老态,也未蓄胡须,他面貌儒雅清隽,眉宇间带着疏离冰冷,不同与霍长婴以往印象中权臣彪悍形象,这人却长袖当风,身
他并非不懂宫中规矩,便低头同萧铎悄声道:“懂,即便假托常氏女身份,也只是介白身之女,若还令摆桌案,反倒不合规矩,保不准儿就令有心之人做筏子。”
说着,他视线扫向对面空着那几个位子,端起酒壶装作温顺模样,给萧铎斟杯酒,边悄声道:“听闻太子病中不能出席宴会,陛下手边那个位子竟也空着?”
萧铎又替他夹菜,边道:“是聂相。”
霍长婴闻言微微惊讶,心说这聂家人竟嚣张到这般地步,视线扫过对侧席位之际,忽然察觉道视线,寻着方向望去,却没发觉有人看他,只瞧见在皇帝手边极近位置,个身着皇子服色十来岁小少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歌舞。
他眉心疑惑微蹙,萧铎便道:“那便是三皇子,聂贵妃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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