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下就楞在那里。
这是三年来,穆然第次对他说这样话。当初被自己打得送进医院时他没说过,被羞辱得涨红脸话都不会讲时他没说过,被林涵私下恶整难堪得抬不起头来时他没说过。易天自己都好奇,这人难道不会痛吗?然后就像是找到个有趣新游戏,连带着还可以发泄心里那些莫名感情,他次次做着伤害穆然事,试探这个人底线,看他到底能隐忍到什地步。
现在他终于说痛,易天却觉得自己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低下头,沉默地抓着穆然手放回被子里,不想面对穆然几乎是哀求眼神。
就这样坐很久,直到离开,手都没抽出来。
第二天易天把穆然接出医院带回家。
易天在原地站许久,廖飞叫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别让人进来。”易天交代句,抬腿走进房间。
病床上人睁着眼睛看着远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医生说他有严重自残倾向,人又太虚弱不能再用药,所以把他没受伤左手绑在床柱上防止他去碰伤口。
也不过几天没见,人就瘦得脱形,脸色白得看不到血色。如果不是胸腔在微微起伏,易天都不敢相信这人还活着,还能呼吸。
易天就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穆然,半晌才走上前去,什都没说冷着脸把绑着穆然手绷带解开。穆然察觉到手上束缚没,手指微微动动,然后马上伸手去扯右手手腕上伤口。
易天从老宅里搬出来后直是个人住,他也没那多少爷脾气非得要人伺候照顾,家里也就定期有人来打扫。苏文阳问要不要给他找个人照顾穆然,正好易天最近忙完吴家事给自己放个大长假呆在家休息,不怕穆然出什事,也就拒绝。贺
易天看到他动作,赶紧把人手抓回来压在身下,怒声道:“你他妈想干什!”
穆然还是呆呆地没有反应,被压住手却在使劲想要挣脱。
易天看着他死气沉沉样子就觉得心里股火在使劲往上蹿,冷笑道:“威胁把戏玩不下去开始玩自残?你装可怜给谁看?”他也不想再说话刺眼前这个人,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早就忘记该怎好好跟穆然讲话,怒骂嘲讽白眼,几乎是他跟穆然相处时常态。
穆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只是颤抖频率极小,如果不是易天正压着他手几乎察觉不出来。他眼珠动动,终于是抬头对上易天视线。
“…”穆然张张嘴巴,声音嘶哑,“…难……受…”过很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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