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得太过厉害，腿上才缝好
针又裂开，血立刻就染红
裤子。
这边响动太大，早有医生护士跑过来。易天完全不配合，眸底
片血红，还在挣着要往前走。贺旭东和苏文阳没办法，只能把他压在轮椅上，让医生过来给他打镇静剂。
他被压制着，却还紧紧地盯着玻璃窗里人，眼泪从他脸上落下来，他声接着声地喊穆然名字，声音哀痛嘶哑，几乎让人不忍去听。
等他彻底安静下来，医生护士才把他带回去重新缝针。
贺旭东背上汗已经湿透衣服，他重重地呼口气。他妈，从他们长大起，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他再也没见易天哭过。
紧拦住他，易天挥开他们手，平静地又重复遍，“带
去看穆然。”
苏文阳不敢再劝，去找轮椅把易天扶上去，推着他去穆然病房前。
穆然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像睡着样。他肺功能几乎完全丧失，为维持血氧饱和度，必须每时每刻都上呼吸机。
易天透过玻璃窗专注地看他，脸上神情变不变，像是要用目光把穆然刻进心里。
半晌，他伸出手搭在玻璃窗上，拇指微动，就像在轻抚穆然脸。
他想想易天刚刚样子，阵莫名后怕。
如果穆然活不成，易天会怎
样，贺旭东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答案。
苏文阳和贺旭东看着他，放轻呼吸，谁都不敢出声。
也不知道过多久，就在苏文阳忍不住想开口劝易天时，在病房里监护护士突然跳起来几步冲到穆然病床前。她背朝着门，苏文阳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什。
没过几秒，走廊那边就跑过来好几个医生护士，匆忙脚步声中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说“病人断呼吸”，然后群人就用最快速度做准备进病房。
易天听到那句话就有些懵，他怔愣地看着被围着抢救穆然，突然像疯样扑过去使劲拍着玻璃窗，抖着声音喊：“穆然！”
他拼着股力气站起来，腿伤却又让他马上跌下去，贺旭东和苏文阳赶忙伸手扶着他往后退，他还在使劲挣扎，声音已经带上哭腔，遍遍地喊穆然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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