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抽出手,想给这人盖上被子,再去倒杯水过来。只是他才有动作,就被扑倒在床上,反应不及,身体上方就压个沉甸甸火炉。
白敬嘴角带起个无奈笑,叹息道:“你总是骗。”
总是骗他。
明明生病,却不让魏泽告诉他。明明都打算要离开,还在他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明明跟别人彻夜待在起,还把他蒙在鼓里。
总是骗他,也不给他挽回机会,连“试试”,也不过是为放弃他做准备。
李书意急得要上火,想让老徐他们来帮忙,可白敬听到他打电话,又说遍:“哪里都不去。”
他有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李书意。
梦里没有什惊心动魄波澜,不过就是他们往日平静时光某个碎片。
有在花房里,和他起摆弄盆栽李书意。有端走他桌上黑咖啡,换来杯果汁李书意。还有要自己修补书架,使唤他去找工具李书意……
实在是太过平常,反倒显得更加真实。于是睁开眼醒来后,那种身边空无人失落感,就越加深刻。
白敬已经忘记昨夜自己是几点走,只是下意识来这里,这个李书意以前最常待地方。却在到之后才记起来,李书意已经再也不会来。
他拿这人没办法,只得让老徐接医生过来,但家庭医生不在金海,又不能冒然去找不知根知底人,最后又得麻烦魏泽。
李书意挂电话,烦躁道:“你闹什小孩脾气?昨天跟宋潇潇……”
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不想听。”
李书意顿时没好气道:“随你,你乐意怎想就怎想。”
本来这件事,乌龙得他都觉得好笑。当然他不否认,他确有错,没有第时间就把话说清楚。可这是他和白敬长久相处下来形成习惯和默契,他们从前就不是什如胶似漆爱侣,去哪儿都要随时报备行程,好像连离开对方五分钟都忍受不似。他也没想到,事情怎就发展成这样。
所以此时此刻,才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贴在脸侧温度烫得吓人,李书意拿下他手,想扶着他从床上起来,几番尝试对方却不配合,又急又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病?起来!”
白敬紧紧攥着他手,动也不动下,跟他默默对峙。
李书意没耐心,忍不住想要骂人,却见对方闭上眼睛,慢慢把头靠过来,抵住他手心,哑声道:“出去你就不见。”
李书意愣,心脏像被泡进柠檬汁里,酸得皱成团,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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