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理都没理会鸨母。
三人径到教坊司,按手印,交银钱,拿卖身契。
那教坊司里管事拿出籍册,大笔挥,把景华名字划掉,拖长音调念道:“陈——致——,今日
这南馆里待久,猜出几分,道:“自是想出去,早说过,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鬼地方。这开头几年,总想着逃走,后来见馆里打手环绕,逃走实是无望,便又想恳求客人赎出去。”景华冷笑笑,接着说道:“这为求人,什下作手段都用上,偶尔也有两个心软,不过问银钱,统统变脸。也有那不缺银钱,反倒问,赎你出去有何用。不是乐童,弹不好琴唱不好曲;又不是女人,生不孩子做不妾。赎出去,只怕令尊第个不同意。”
这还是张泰第次听见景华说这多话,却越听越心酸。
张泰道:“父母早逝,并无兄长姐妹,家中只人,并不怕什。再则对婆娘,无甚兴趣,娶妻生子,由他去吧。”
景华见张泰说得十分认真,不由愣住。他这还是第次有人真真正正要给他赎身,他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张泰见他迟迟不答,慌忙问道:“你可是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景华忽地嘶声喊道,倒把张泰吓跳。只见景华白张脸,毫无血色,双手更是抖个不停,嘴里只喃喃念叨:“可要出去,可终于要出去……”
景华说愿意,张泰自是十分欢喜。他去找鸨母,问赎身银钱,鸨母开始开口百两。但这景华已事先教过张泰,张泰便照着景华教说道:“你这倌人,已是二十岁年纪,身段也不似十四五岁少年柔软。况他也是个笨拙,弹琴不会,唱曲不会,长也不娇柔。就是看他顺眼,有几分喜欢。你这样漫天要价,拿不出这多银子,赎不,大家两头做空,何必呢?”
这说半天,好歹减二十五两银子。喜得张泰都找不着北。
这隔日,张泰立即拿银子,又照景华吩咐,买两身粗布衣裳到南馆,给景华换上。景华在这南馆里待这些年,也没身平常衣裳,统统都是那些花花绿绿。换上粗布衣裳,倒把张泰看傻,他怎就觉得景华怎看怎好看呢。
那鸨母见换粗布衣裳景华,却嗤笑道:“真不知哪里来傻村夫,竟被你这婊子给哄得棺材本都掏出来!你进来就不是个机灵,如何磨练这些年,反倒傻得更厉害,找这个穷光蛋,连衣裳也穿不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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