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又翻翻,两人絮絮叨叨说会话。张致问:“你身上可带银钱?”张泰道:“吃住都在商队,带银钱做甚。”张致把那包银子又递给张泰,道:“去这久,路又远,指不定就有要花钱时候。”
张泰将二人攒钱瓦罐从床底下拿出来,掏出里头银子,也有七八两,只拿二三两碎银子,说道:“这些够,带那多银子,没有地儿收,遭人偷去或丢就不好。真缺钱使,找掌柜拿就行,还二十两银子在他那呢。”张致见他说有理,就把那包银子收好。两人乱这阵,也晚,约有更时分。张泰道:“明早鸡叫就得起来,歇息吧。”
张致干躺着,白睡不着。黑漆漆,身边张泰突地叹口气,道:“这去,最放心不下你。你人在家,也不要累着,家里没人,你每日里摆摊便晚些出去,早些回来,不差那几个钱。”张致听,心里似堵着般,故意道:“真不差那几个钱,跟人家去什爪哇国西域。”张泰静会,又道:“前日已托王经纪,不在家,好歹看顾你些。你若有难处,便去找他,不要强撑着。”张致道:“莫不离你就不会过日子,还得你这托那托,被人笑掉大牙。”张泰转过身来,将张致揽在怀里,张致待要挣开,张泰双手如铁箍也似,白挣不开。张泰道:“知你恼,明早就走,好长时日看不见你,你好歹这晚别与置气,叫出门在外,心上也牵挂着你。”
张致不听则罢,听不觉红眼,也不挣。张泰抱着他,二人满腹心事,躺夜,谁也没睡好。
翌日鸡叫头遍,张致就起来烧火做饭,伺候着张泰吃饭。张泰背着行装要出门,两人就对望着,说不出个字来。看看天色发白,张泰不得不走,张致才开口道:“大哥,你好歹看顾好自己。路上能捎信回来就捎信,没有捎个话也好。”张泰时情难自禁,搂着张致亲亲,只亲亲,便松开手出门去。张致立在门口,直望得他远远地出巷子,天光大亮,才转身回屋。
且说张泰自离振东城,路往西,途径大宛、安息、月氏国等诸多小国。路途辛苦不必说,西域诸国,国风民情与中原大不相同,张泰着实开番眼界。商贩们在外辛苦,途经某城,不免饮酒解乏,又叫许多胡人舞女甚或舞男。那胡人长得自与汉人不同,白肤酥乳,棕发碧眼,风情袅娜。诸伙计中只张泰个不曾叫娼妓,众人不由调笑他害怕家里婆娘。张泰由他们去说,也不分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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