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好。”男人面容微微柔和些,说句老实话,他看上去并不像个石匠,而像是凡间养尊处优闲散贵人。直到看见那双手时,萧道才打消他疑虑——那双手上有很多伤疤,关节很粗,还有许多茧子,常用手上某片指甲甚至是发黑。
这是双属于石匠手。
他把两位访客请到院里坐下,倒茶,然后才问:“二位到访山中,所为何事?”
“红莲石。”庄易言简意赅,把个包裹拍在桌上。
在听闻那个词语时,舒石匠面色微微有些松动,却还是很快恢复寻常样子。他说:“若是信上那件事情……不妨详细说来。”
刻在骨髓里渴求。
不知过多久,等庄易松开手时,萧道才发觉他们落下来,双脚踏上坚硬土地。也许是生理反应,他甚至觉得腿肚子软乎乎地,连脚都有些站不住。庄易看出他窘态,好心捞把,还不忘损道:“还是缺乏锻炼啊,看来有机会得带你多飞飞。”
萧道已经不想和他对呛,他扶着对方手直起身,等找到平衡,便毫不留情地把甩开,径自往前走去。
“哟,生气啦?”虽然这样说着,庄易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对方离开。
致远山林壑甚美,条小溪穿山而过。顺着水流往上走,有处山道,阳光下青石台阶显得格外滚烫。萧道回头望眼,便走上去。上山路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漫无止境,但踏上后却意外地舒畅:他能感觉到清凉山风从背后洒落,路旁花草随风摇摆,在这样情景中,连草地上散落碎石都显得特别可爱……等等,碎石!
不用庄易使眼色,萧道就沉稳地开口,将先前发生事涂涂改改,几经修整交代出来。舒筠听完后若有所思,他沉吟
想起此行目,他匆忙朝那片草地走过去,再绕过个小潭,眼前境界便豁然开朗起来——修剪得十分平整草丛中零零散散分布着几座未完工石像,背后坐落着间青瓦小屋,屋前摆着铁锤类工具,地上还放两杯茶汤。萧道走过去看看,是热。
这里有人居住。
他察觉到身后动静,才终于松口气:庄易跟上来。
“请问有人在吗?”萧道走上去,敲敲门。
“回来吧,人在这儿。”背后传来庄易无奈却好似憋着笑声音,语调像是在逗家里养小猫,萧道几乎想打他顿,终归还是硬生生忍回去,“您好。”他礼貌地冲后方带着网巾中年男人笑下,然后很镇定地走到庄易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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