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直是收敛,至少这些时间里在外面直没有显露过什,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可悲——只敢在这样黑暗里放肆盯着那个人看。
沈琛走过来时候他稍微愣下,自从在车里谈崩后两个人
京城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供暖,屋子里暖和舒适,他们在外面呆太久,身上衣裳都冻发硬,摸到手里都是刺骨冷。
陶恂远比他怕冷,这是他们小时候就知道事儿,沈琛直接让陶恂先去洗澡,洗完澡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惨白脸上又开始有点血色。
沈琛惯常是睡不着,他知道这是病,药吃堆也不见好转,索性也不去管,反正死不人,最多只是难受些。
其实也说不上多难受,只是夜夜看着天由黑转亮而已,半夜时候闭上眼都是无比清醒,这种无时无刻清醒逼得人心里发慌。
半夜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去,他习惯半夜去阳台吹风,手边并没有那多公事需要处理,吹完风心里倒还安静点。
但老爷子说确实也是有道理。
于是便没有再说话必要。
路沉默,沈琛没在半路上停车,直开回自家小区,停在楼下时候陶恂抬头望眼,站在车旁边没动。
沈琛自顾自往前走,走段路,几乎是有点无语回头看他眼,这人就站在那里,大冬天里明明冷瑟瑟发抖,在他回头时候还是尽力挺直脊骨。
就那隔着段距离看着他,不远不近,呼吸之间都是雾气,让人看不分明神情。
推开门时候有人从沙发上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极亮。
于是他就知道,原来不止他个人睡不着。
他不喜欢开灯,仗着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径直走向阳台,本来打算打开,转念想到身后这位怕冷,伸出去手刚刚碰上阳台门上又缩回来。
——他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注意别人这天。
沈琛转过头去时候正好看见陶恂追着他目光,看见他微微停下,仰着头却并没躲开,那目光如炬,在黑夜掩盖下炽热近乎烫人。
沈琛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地方莫名被扎下,突兀不舒服起来,他觉得心里堵那口气,最后还是暗骂句,快步往回走去。
天上开始落下零星雪,寒风刺骨,他要是不回去,那蠢货大概能站那儿冻上夜。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事。
陶恂其实极为怕冷,这时候就知道顺杆往上爬,跟着沈琛上楼时候小心翼翼吸鼻子,可怜很。
沈琛就个想法——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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