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6）

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楼道杂乱，几乎是步顿把男人担上他所住四楼，404室。

幸好，上楼时没有碰见谁。郝好抹把汗，打开房门把男人拖进去。──此时，男人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在缸中放满热水，脱掉男人沾血衣裤鞋袜，把他担起来小心放进去。热水中出现红丝。为不让他受伤胸部浸入水里，郝好直托着对方上半身，用干净毛巾捂住伤口──像是被刀捅哎，定很痛吧，郝好同情摇摇头。腾出只手费力摩擦男人身体，待感到对方体温开始上升，才停止继续摩擦，小心洗净胸部伤口处凝结血块，再次用干净毛巾捂上，把男人从浴缸里担出来，擦干对方身体，拖到自己床上。

找出药箱，抱出所有棉被盖在这个受伤男人身上，只露出受伤胸部。

对不起，家里除棉被，就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取暖。郝好默默说道。个月工资交房租、光热水费，扣除最基本生活费和定期存款，剩下钱都寄给经营状态并不是很好开小吃店父母。他实在没有多余钱，来为自己买些生活上奢侈品。

己衣角竟被拉住。顺着衣角看向那只拉住衣角手──那是只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男人手，再从手慢慢望向手主人──他，在看着……

「…不……要…走……」脸色苍白男人拉着郝好衣角吃力说道。

「俺想……帮…你…叫…警、察…」郝好努力表达着自己要说话语。

衣服下子被扯紧，「不要……叫……警…察！唔……」

他为什不让叫警察？他是怕遇到什麻烦吗？他……，该怎办？就这样把他置之不理吗？可是他会不会就这样死掉……？这样寒冷天气，就算他不流血过多而死，也会被冻死。救护车也不能叫，他这样伤势，肯定会让医院报警。郝好犯愁。

打开药箱──这是工作店去年过年时所发放福利。这只药箱是

「……水……」扯住衣角手渐渐失去力气，滑下去。受伤男人再次陷入神志不清中，嘴里喃喃念着「水」这个字。

去叫警察吧，去叫救护车吧，这总比人死在你面前要来好。郝好对自己说到。

但是他说不要叫警察……

阵寒风扫过，郝好打个寒颤。望望星空，再次蹲下身子，只手抱住男人腰，抓过他手绕过自己颈子担在自己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把男人半拖半抱担起来。

步步向自己所住老旧楼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