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夺起跳,用力够,手指尖勉强能摸到通风窗最底下窄窗台。摸手脏灰。
“你想上通风窗?快三米,”俞夺碾碾手指,“也没东西能垫着,这怎出去?”
马桶和马桶水箱和通风窗垂直下来隔老远。
垃圾桶塑料,还带孔,不用说站上头,踩脚就烂。
蔺回南抬眼:“个人抱另个上去。”
也幸好还有个人块儿和他被关起来。有人就可以聊天,可以还觉得有个盼头,离能出去也不会太远。不算太难以忍受。
俞夺想。
他仰着头,闭着眼,眉头皱得很紧:“那帮人都他妈是没有膀胱?”
“你过来下。”蔺回南说。
俞夺睁开眼,看见蔺回南在最里头那个马桶隔间门外。
排位肯定是不用想。
十几分钟,队友早都重开。
蔺回南低眼:“你害怕?”
俞夺沿墙边坐下来:“没有。”他低头,“烦而已。”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新队友还有心思嫌厕所冷,去关窗户。他们在楼,但是厕所窗户都是有钢丝网。外面是荒草园子。
俞夺遏制不住,bao躁,还有点儿,熟悉恐惧。
他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但他害怕被人关着。
俞夺几乎要压不住内心恶意。他走过去,上下扫视遍蔺回南,“你是不是都不想出去?”他恶劣地说,“关在这儿,都有吃有喝?”
蔺回南有点儿冷漠地看他眼:“你去看门能不能打开。有风压差,门容易卡住。”
俞夺静会儿:“那谁抱谁?”
俞夺穿件单衣,衣服空空荡荡地挂在他肩头上
俞夺起身,扑扑裤子过去:“怎?”
蔺回南向墙顶指:“有扇通风窗。”
接近天花板高度,有扇狭窄白色通风窗。和瓷砖个颜色,不抬头看还发现不。
但窗户是隔间侧墙上,靠门边儿。
从这扇通风窗出去,就是外面荒草园子。
还好洗手间没有挂表,不用听着秒针咔哒声。俞夺最烦这种东西,他也不用这种出声表。
但坏处是,没表,没手机,便分不清究竟是过去多久。
进来前是两点多。
天微微暗点。
幸好俱乐部厕所都很干净,也没有味道。
俞夺猛地反应过来,掉头跑过去。
但还是打不开。
蔺回南从他身后走过来,拧拧门把手,轻叹口气:“看来是合页锈死,和风没关系。”
俞夺手在轻微地抖,嗤声,又狠狠地,也不怕脚趾骨折脚猛踹在门上。
门震晃着,发出沉闷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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