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颤抖，极力压抑着话音之下满溢
情绪。季瑾回身，却没有看他，从嘴里低低说出
最后
句话。
“对不起。”
贺厉摘下眼镜抹把脸，他似乎是看向别处，却又很快地又低头抹把脸，动作僵硬慌乱，又抹下。后来他干脆把整张脸都深深埋进双手中，不动。
脸上眼泪怎
也擦不干净。
再也回不去。他插科打诨也能那样混在季瑾身边，偷偷喜欢着他那些日子。
也是他最害怕会自己和霍宇川之间发生事。
他这段时间过得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能够面对二，几乎就差再加把劲，他就能鼓起勇气跟霍宇川坦白。
听见贺厉不管不顾说出口那些话，当时季瑾第念头就是完。
他已经能看到两人关系之间裂缝。
不要，不要这样。季瑾强制自己镇定地拉着霍宇川往回走，满脑子只想快点离开。季瑾无比抗拒着这个结果。
“季瑾！”
贺厉在后面喊出声，他两眼泛红，脖子上青筋突起。
前面季瑾已经把紧紧牵住霍宇川手，他攥住就不肯放。
贺厉此时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平时风度荡然无存。在喊季瑾名字之后他喉咙就像被扼住般，贺厉望着前面两人，终于悲哀地发现自己竟再也没有别话能说。
季瑾听见他喊自己名字。他梗着脖子不回头去看，只顾着紧紧盯住霍宇川眼睛，恍若未闻般，刚才心里却是紧。
或许从头到尾切都是他自己幻觉
现在他唯依靠就只剩下霍宇川。
这是季瑾这几天直在逃避。现在他去跟霍宇川解释，对他再说喜欢难道还有意义吗？
对。他就是又卑鄙又舍不得霍宇川。
他哪里是在乎霍宇川，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害怕自己,bao露怕成这样，生怕他看清自己后会对瑾哥露出失望眼神。
在季瑾踏上楼梯那刻他听见身后贺厉忽然最后问出句：“真没有可能吗？”
他这几天最害怕事情还是在眼前发生。在刚才赶来路上季瑾不止次地祈祷，希冀着切都还来得及。
但这点卑微希望，刚才就在他面前落空，贺厉直接在霍宇川面前揭露他曾经那些心思。
那些他最不愿让霍宇川触及阴暗心思，那个美好瑾哥身上绝对不会出现那些心思。
都是他曾经对霍宇川撒过谎。
虽然明知道这个道理，但那刻季瑾再次深刻地亲身体会到人和人之间关系是如此脆弱和容易产生裂隙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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