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拎着抹茶,垂下手:“最近戒糖,这些你就别送。”
倪黎手攥下,她声音放小:“那,那你有什想要吗?”
江淮垂着眼皮,连眉尾眼梢线条都是锋利,黑沉沉找不到杂质。显得他十分不近人情且铁石心肠:“没有。你别来找。”
倪黎手悄悄拧在背后。
“……”倪黎张口,但讷讷许久,她低头说,“不麻烦。就是随手,也不是人情,你要是别有需要帮忙地方,……”
薄渐不咸不淡地瞥过去眼,敛目光。
倪黎递过来杯奶茶,江淮隐晦地觑眼颜色……绿。肯定不是焦糖。倪黎笑道:“给你捎杯抹茶,加巧克力饼干碎。”
江淮接过来,低下眼:“谢谢。”
倪黎和江淮是初中同学,但初中三年,她和江淮几乎从没说过话。
她和江淮不样。江淮在学校是属于什事都不用做就会引人注目男孩子。胆子大,也野,老师训不住,又长副好皮相,学校暗恋他女孩子很多。
“昨晚英语卷子你写完?”
昨晚江淮睡醒,已经十点多。卷子面被他压出几道褶儿。视频也关。
阿财没进过他房间,也没叫过他。江淮进客厅时,看见两桶小小杯面,杯吃完扔在垃圾桶里,杯没动过放在茶几上,顶上压着根火腿肠。这是阿财自力更生吃完晚饭后留给他。阿财本财已经睡。
江淮英语试卷进度停在二卷第道题。
他瞥眼薄渐课桌角上平放书。上回《资本论》还认识书皮字,这回书皮字也不认识……U,Ulysees。不知道是什东西。
她低着头。但倪黎能感知到江淮目光正停在她身上。和江淮说话是件难捱事。除对他那寥寥几个朋友,江淮几乎不会笑。像根已经冻得梆硬冰棍儿。别人过来,只会和他
只是江淮制冷机似,谁都不搭理,所以敢表白很少。
而她普普通通,胆小,胆小到近乎软弱,循规蹈矩,什事都听别人话。
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安静地呆在角落。
保持安静。保持沉默。保持懦弱。
江淮对待她始终很疏远。倪黎知道,哪怕是当朋友,她对江淮来说都不够格。
“没。”他惜字如金地说。
“要帮你写?”薄渐问。
江淮这回把脸全扭过来。他不相信薄主席还有这份好心,眉头挑起:“哟,怎这是,你还能……”
后门探头探脑出个女孩子,头漂亮头发,几乎及腰长。
她望着江淮,眼睛弯弯:“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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