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投影视频投到哪个人
，也不知道什
时候翻到
最后
页。
信在书桌上堆厚厚沓。它们被收信人堆叠得整整齐齐，连微微卷起信封角都被收信人仔细地用手指捋平，张张地放好。
最后页没有信，也没有画照。
是两页手绘作文纸。
上面是上次月考那篇江淮曾经信誓旦旦和薄主席说要拿框裱起来贴在宿舍床头语文模范作文
他入学，倪黎来给他送奶茶“照片”。
他和刘畅发生好几次冲突，最后又都屁事没有，刘畅还给他捏肩送水“照片”。
他被迫参加校篮球赛，不知道哪个傻逼打赌，结果全班Alpha排队来找他“表白”“照片”。
到篮球赛半决赛，总决赛，他和球队同学块练习，上场，他次次得分，场外同学欢呼“照片”。
元旦排练节目，没人上，他又被迫顶上去，被几个女生围着讨论怎跳宅舞“照片”。
于是张张夹在相册里信雪花似纷纷地掉下来——
倪黎。
刘畅。
赵天青。
钱理。
经过电流，低哑许多，像在讲个旧日故事。
江淮页页地翻过相册。
是他和秦予鹤合照，他小学合照，他小学春游照……细细黑色笔尖连偶然入镜麻雀都勾勒得纤毫毕现。
画照都是黑白，墨水早就已经干透。
江淮顿会儿，继续往下翻。他翻到初中。
脏旧楼，野草里蚂蚁窝。
墙角投影仪投出江俪。
“但
由衷地希望你有自己喜欢事，有自己喜欢人，有更好未来。你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妈妈骄傲。”
“小淮，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静静地站着。
他开始正儿八经学习，有不会数学题，上课标，下课去问老林“照片”。
张张“照片”，封封“信”。
不同字，不同墨水色。
它们在封皮写着同句话：
“江淮，生日快乐。”
许文杨。
王静。
老林。
……
他张张地往后翻“照片”——
相册掉下封信。
是卫和平字。
卫和平今天上午还在问江淮晚上要不要翘自习出去彻夜狂欢，信却像早写好，投影视频也像早录好。
江淮没有拆开信，他把信收好，继续张，张，张地往下翻。
他翻到高中。
灯光微暗，影子拉得模模糊糊。
他翻到小学，翻到下封信。
是秦予鹤字。
“江淮，生日快乐。”
老秦没和他提过，但是老秦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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