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午三四点钟，但教学楼都点起
盏盏灯。透
薄渐牵着江淮
手，把手搭在自己膝盖上。他小声说：“累。”他又问：“你累不累？”
江淮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薄渐好看手，听着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下节课出去放松下？”他抬眼问。
“怎
放松？”
“你想怎放松？”
“下节课上数学。”薄渐说。
薄渐昨天没回宿舍。
少年肩膀已经很宽阔，把衬衫肩膀那儿撑得很整齐，额头抵着手臂，江淮看不见他脸，只看得见截耳朵。
坐最后排，江淮没忍住，临下课前，伸手摸摸薄渐头发。薄渐头发比他短，也比他硬。
到中午放学，雨就倾盆下下来。
到第节课雨势才渐弱，教室外哗啦啦地响。还有老师讲题声音，隔壁班讲题声音。
没考完，答题卡还没往上交，江淮自己都给考笑。
果然成绩下来：百零八。
二模发卷子那天星期五，天阴上午。
二模前个星期，江淮都基本没和薄渐说过话。没矛盾，就是他忙，薄渐也忙。他几乎天天都呆在教室，中午不回宿舍，晚上回宿舍刷题刷到快十二点，薄渐在准备个什校外活动，天天准备材料，有时候课都不能按时来上。
早自习出成绩，和江淮预想差不多，他考得很烂。
江淮挑出个笑：“翘掉就好。”
雨还在下。
“砰——”
篮球摔在地上，溅起细细密密水花。
雨滴渐小，渐细密，末春初夏雨还是冷，却不砭皮。
江淮刚把手搭在薄渐后脑勺上，薄渐就抬手，把他扣住。
他顿：“你醒？”
“没睡。”薄渐声音有点哑。他撑起头来，侧头看着江淮：“上课太吵，没睡着。”
江淮：“……”
那还能让英语老师闭嘴，给您倒地方睡觉不成？
但他倒没觉得难过，只觉得什闷在胸口，压得他喘不上气。
薄渐还是年级第。但薄渐连成绩单都没去看，赶着又请假出学校，到下午第节课才回来。这是江淮第次见薄渐上课睡觉。从前薄渐上课不听课是真，可手头也有在做事，这是江淮第次看见薄渐上课睡着。
这是节英语课，英语老师没管薄渐。
上高三前，他们班英语老师就说过：“如果你们谁能考试稳定在百四十五，上英语课你们爱干什干什，因为你们这些能考到百四十五同学，再想提高分数，就不是
上课能教到你们。”
江淮边心不在焉地在卷子上整理短语句式，边觑薄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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