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肩背松下来,卸着劲往后靠,困意在此刻止不住地往上攀。
“这里高。”奚迟说。
他只是想知道,这月华是不是非得人身上才有。
可今天白日格外漫长,入夜慢,月亮…也来得慢。
这地方还是不够高。
恍惚间,奚迟觉得自己就像株极度渴水,又忽地感知到水源植物。
那水源又远又近,让人只想把根须扎得深点,再深点。
江黎帮他把拉链拉到底。
“嗙”声闷响,衣兜里掉出个东西,落在石阶上——罐薄荷糖铁盒。
江黎捡起来看眼。
他闭着眼睛摆弄外套拉链,几次都没对上,不知道试几次,最后勉强成功——说是勉强,因为链口对上,合链时候卡在半途。
可能是扯得太快,也可能刚开始就没对好,奚迟懒得理会。
算,就这样吧。
正想着,手背突然传来阵温热,触即分。
熟悉熨帖感带起阵强烈心悸,让奚迟有点恍神。
桑游:“………………”
靠!
晚霞已然散尽,轮圆月不高不低悬着。
天台不算暗,奚迟靠在角落护栏上,不远处就是到点定时亮起灯柱,落在身上,像是覆层浅浅霜。
听到脚步声,奚迟费劲抬起眼皮。
楼暗着。
江黎停留片刻,转身,径直朝身后走去。
楼梯间很快响起脚步声。
层,两层……所有声响停在实验楼“11F”楼层标牌前。
四周极其安静,门微掩着,点光亮从门缝间透出来。
他碰不到
铁皮盒上写着“升级版”、“强劲”、“冰喉”几个字,轻飘飘没什重量,显然余量不多,只剩几粒。
“冷还吃薄荷糖。”
说着,江黎伸手,想将铁盒重新放回奚迟口袋,又在即将碰到口袋瞬间,停下动作,随手没收。
江黎边没收边问:“为什跑到实验楼来。”
不知是心口位置被第二层布料笼住,还是因为别什,极大安全感将奚迟牢牢裹住。
“很冷?”
声音并不熟悉,可奚迟没缘由地瞬间认出来。
是江黎。
他…药。
“嗯。”他凭着本能回答。
黑白校服。
南山。
不是老师。
刚运转压制灵力几乎用光所有气力,奚迟现在只想睡觉。
知道来人是校内人之后,刚提起劲下子又散。
江黎没犹豫,推门走进去。
晚自习第二节课铃响瞬间,桑游手机突然震动。
他打开看,发信人那栏写着江黎。
消息内容只有五个字。
【实验楼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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