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刻无限拉长。
倒计时十秒——
天光乍破照山河,白雾披山,阴阳割昏晓。
来之前,烟雨江南刘老师给他们布置项任务,要他们用句话描写看到日出,说得好有奖励。
所有人都做足功课。
等奚迟躺回去,不远处王笛才躺在被石土顶得凹凸不平地垫上,仰着无处安放脑袋,拍着祝余,发出羡慕声音:“余,也想把脑袋枕在你大腿上。”
他余:“滚。”
小螺号:“好嘞。”
山顶在片絮叨声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连续几个小时行程勾出身疲累。
直到6点过,天边开始出现日出前熹光,才慢慢有人从地上爬起来。
“就躺十分钟。”奚迟说。
江黎笑下,拿过保温毯盖在奚迟身上。
枕十分钟,奚迟准时睁开眼睛,正想起身,后颈被江黎很轻地捏下:“再躺会。”
奚迟嘴巴动动。
“都躺着,没人看。”江黎淡声道。
震耳欲聋。
走过中门,看过与凌云楼同名凌云石,走过香炉崖,凌晨四点三十分,终于到达山顶。
当金顶灯光沐浴在身上瞬间,所有人都有种“圆寂”圆满。
“尸体”横七竖八躺地,祝余拖着残破身躯,还不忘推推王笛:“你不是要在山顶拍照迷死朋友圈吗?还不起来?”
王笛:“……”
什“面红金大圆镜,尽销云雾照乾坤”、“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都搬出
不知道谁先喊声“太阳要出来”,这声好似山海晨起钟敲响,个接着个人醒来。
路上,大半人都被望不到头山顶减退对日出期待,越往上走,放弃念头越多,也越想着“就个日出而已,其实也没什好看”。
可当天边越来越多熹光和霞云积聚,所有人却又不约而同从地上站起来。
6点29分。
6点30分。
奚迟下意识回头。
早已在黎哥警告视线中收回眼神群人立刻躺平。
奚迟松口气,继续枕在江黎腿上。
“睡会,日出叫你。”江黎轻声说。
奚迟“嗯”声,闭上眼睛。
“几点日出?”地上有人开口问。
“6点31。”
“还看日出?不约。日上三竿再叫,要睡觉。”
江黎铺好垫子,奚迟坐在他身边,从并排坐着,慢慢变成靠着,最后不知不觉躺下,枕在江黎腿上。
奚迟鲜少在周围还有人情况下做什亲密举动,更别说周围还有这多人,这是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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