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希望你们都能考得好,但如果有遗憾,也没关系。”
“遗憾和不圆满是生命常态,总有天,你也能云淡风轻提起。”
“如果那些事值得你回头,让你觉得高兴,那就偶尔回头看看,如果不值得,那就站起来大步往前走。”
老付看过他们脸,最后道:“答案就在路上。”
广播里响起校歌旋律,不闻钟终于轮到为他们而鸣时候。
“知—道—。”
老付笑笑,忽地说句:“紧张吗?”
底下没说话。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但比起紧张,更多似乎是茫然。
沉默就是答案。
两人掩在前排身影下尾指亲昵地贴下。
奚迟看着心口处印着“江黎”两个字校徽,半晌。
“算。”他说。
就这拍也没什不好。
“好,所有人看镜头。”摄影师站在机器前,高高举起手。
五月天,校园里蝉鸣还未起,但已经进入盛夏序章。
三层合唱台被搬到操场中央,摄像机在前方闪着光,众校领导来得比学生更早,已经入座,朝着往这边跑毕业生招手。
个,两个,三个…送走批又批学子台阶上慢慢站满人。
“迟哥。”人群中廖争忽然喊声。
奚迟看过去。
“嗡——”
“嗡——”
高昂
老付慢慢放下手中保温杯,用他惯有、却又好像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温和声音说:“没事,别急,慢慢走。”
所有人抬头看着老付。
“人生本就是山又山,程又程。”
“很多现在看来天大事,多年以后,都会被云淡风轻地提起。”
“哪怕是高考。”
“3,2,1——”
重重山岗外吹来风,从三年前夏天,吹到三年后,最终定格在名为“毕业照”镜头中-
高考前夕,瑞城又开始落雨,如去年。
最后个晚自习,老付检查过身份证、准考证和该带文具,不再让他们看错题,不再讲卷子,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底下即将赶赴场大考孩子。
“天气预报明后两天都有雨,可能会冷,去考场时候都带件外套,知道吗?”
廖争笑声,抬手,指着奚迟领口下位置:“你和黎哥好像戴错校徽。”
奚迟怔,低头,才发现校徽上是江黎名字。
是戴错校徽还是穿错校服,奚迟自己也分不清,甚至不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戴错。
廖争话惹得前排群人扭头往后看,眼里全是揶揄。
“换回来。”江黎轻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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