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季雪庭便已经收拾完东西,将那些贵重之物打个包袱挂在身后,然后踱步到洞穴侧,眼角撇着那坐在洞口端凝不动人间贵公子,若无其事开口同鲁仁商量道:“鲁仙友,背上背东西,待会就劳烦你背那位宴公子下山好。”
鲁仁:“啊,可是——”
听着鲁仁语气为难,季雪庭回过头,顿时愣住。
原来那鲁仁也收拾个包裹出来——只不过他在仙界呆许多年,又惯来依仗仙人术法,所以他收拾这个包袱里是尽是些金银之物丝绢珠宝,琳琳琅琅,倒像是个小山包般覆在他背后。
反倒是季雪庭,习惯性只捡那些行李残骸中未曾损毁污损沉水香芳苏木,还有些陈年老墨与照明用夜明珠……都是又轻巧又极为贵重罕见之物,便是打好包袱,对比起来也不过小小团,跟鲁仁背上那堆形成鲜明对比。
而季雪庭只做不知,笑着拱拱手,说完该说便避到边,离那人远远。
鲁仁旁观这两人互动,目光微闪,犹豫片刻,还是没按捺住自己好奇心,趁着季雪庭回头打包残骸里那些用得着细软金银时候,终于还是避着宴珂,凑到季雪庭身边,别别扭扭地问道:“季仙官,看你似乎是不太喜欢那位凡人?可是他身上有什蹊跷?”
——总不可能就因为那“宴”与“晏”姓听着样便觉得不痛快吧?
他问得隐晦,季雪庭倒听得分明,连忙笑着摆手解释道:“哦,跟那位宴公子没关系,是自己有个怪癖,但凡跟这种温文尔雅,端庄自持世家贵公子靠近,便容易觉得胸口疼。”
“胸口……疼?”
鲁仁用手拽着胸口打好结包袱皮,苦着脸看着季雪庭,僵硬地笑道:“这个,季仙官,你看这包袱其实也收拾得不太容易——”
季雪庭:“……”
季雪庭:“那还是来吧。”
他无声叹口气,脸上笑容不变,朝着先前被他们安顿在洞穴口宴珂走去。
那宴珂倒也确实是安静,被打发到那洞口大石头上
都已经飞升当神仙,竟然还能有胸口疼毛病?
那鲁仁听得季雪庭这般解释,明显比之前更加迷惑,不过他也只呆片刻,看到季雪庭唇边浅笑,忽然恍然大悟:“季仙官,你怎又在这般……这般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作为仙人,这般轻佻,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哈哈哈,鲁仙友教训得是!”
季雪庭果然大笑。
之后鲁仁是如何气闷,季雪庭又是如何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过去便不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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