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季雪庭轻声替他说完。
“而且,将瀛山关系重大,其内更有可以抽取青州大半灵气封印禁制,若是记得没错,天界早已下谕,不许凡人擅闯瀛山。当然,这事年代久远,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人知道,天界看着好像也不是关心,但……既是要建城,为何你偏偏就要将这座城建在瀛山脚下?你并非那等不通仙务凡夫俗子,早该知道,瀛山无神,可你偏偏要在瀛城之内还设座山神庙?这其中许多事情,确实叫想不通,即便是怀疑你,其实也挺自然,不是吗?燕燕。”
季雪庭说罢,便诚心实意地望向韩瑛,只等他开口解释。
可那韩瑛却只是静静与他对望,沉默良久。
季雪庭就那样看着韩瑛那双早已不复当年清澈眼睛中点点燃起怒火。
“季大哥,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教吗?”
韩瑛直直看着季雪庭,将方才那句话又重复遍。
只不过这次他话语里不再有任何疑问。
季雪庭打个哈哈,心中暗暗叫苦,二十年不见,他明明觉得面前这位早已磨平身棱角变得圆滑沉稳许多,却不想到这时候,偏偏又显出当年那副莽直性情来。
“这个嘛,你想多,其实……”
季雪庭打个哈哈正要转移话题,立刻韩瑛偏又次打断他:“二十年前,你带游历人间,教道理,记得那时你常跟说,这人世间尔虞诈,虚与委蛇当真是十分可笑又无聊。”
他字句,轻声问道。
“是你跟说,大丈夫为人处世,当为任侠”
季雪庭不由怔。
韩瑛喃喃道:“任,为身之所恶,成人之所急。”顿顿,他忽然又道,“你还说过,当循圣人言,摩顶放踵,以利天下。”
“还有……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己诺必诚。”
韩瑛说到此处,猛然先前步,直逼季雪庭。
“怎,这才二十年,你之间竟然也要落得那无趣地步吗?”
事已至此,季雪庭自然也无法再糊弄过去。他换个姿势,正襟危坐,面向韩瑛。
“没错,之前倒确实觉得你十分可疑,”季雪庭老老实实地说道,“尤其是等进城,又夜探山神庙之后,就愈发觉得你身上迷雾重重。毕竟,以你阅历和聪明,不应该不知道,放任瀛城众人如此大张旗鼓地祭拜个空神,很有可能会引来邪物侵位。你这般爱护青州百姓,方面又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唔,燕燕,你自己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很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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