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晏慈说道。
然而昔日
晏慈自然是听
原来，那个叫做晏慈男人，也曾经为他如此痛苦欲狂啊……
他想。
奇异是，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快要不成人形堕仙，季雪庭脑海中却是完全不相干
些记忆。
他想起
某日午后他自睡梦中朦胧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晏家少主腿上，早已不知道过多久。
然而彼时夏日正好，绿荫沁凉，他困意微消，仗着那人看不见，悄悄睁眼继续在人腿上耍赖不起。而那人却未曾察觉，只手小心翼翼地抚着他肩膀，片刻后，指尖悄悄地抚向他脸颊与嘴角。
十二巫峰，隔断相思眼。
不为旁人移步懒。为郎憔悴羞郎见。
青翼不来孤凤怨。
露失桃源，再会终无便。
旧恨新愁无计遣。
他喃喃说道，目眦欲裂，眼中血泪直淌而下。
“
错，错，真知道错。你别吓，你别吓好不好……”
他伏在那被人做成箭靶残骸之上，声音愈发凄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终于声不成声，调不成调，惨叫出声。
声音沙哑。
“这不对。”
轰隆声，他周身萦绕气息无形中轰散那具精心准备棺椁。
凡人道士设下障眼法，就此失效。
玉面具砰然碎裂——
那人惯来克制，表情也总是沉静无波，偏只有那刻，在季雪庭身侧，那人嘴角分明漾着抹心满意足笑。
……
然而，那个片段也终究被面前血色疯子击成往昔回忆里点无法捕捉碎末。
季雪庭回过神，不由苦笑。
“何苦呢。”
情深何似情俱浅。
……
当时季雪庭只觉得平常，后来却总是无端端想起那句“再会终无便”，心下片惘然。
再后来……他便再也没有那等轻松快活余裕，去思量那些闲词中少年心事。
如今隔着三千年时光，季雪庭只是低头看着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彻骨铭心爱过又恨过男人，眼中却是无悲无喜，只余片平静。
……
……
少时季雪庭曾无意间在本杂书中看到有人随手抄就小词。
那上面写道——
高唐云雨散。
颗肿胀难辨人头骤然从晏慈怀中滑落，而等到晏慈惊慌意乱企图抱住那颗头颅时，他怀中那具躯体上金缕衣也片片崩落，团柔软，早已支离破碎人皮皮囊软软滑到地上。
皮囊上满是伤口，露出内里塞着稻草。
“阿，雪。”
晏慈匍匐到底，颤抖着捞起那张人皮。
“阿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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