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倒是个不错
自
断办法。”
他对自己身侧之人说道。
离朱正抱着他，听闻此话，叹息
声，然后用自己袖子擦拭掉太常君唇间黑血。
直到此刻，天衢仙君终于捂着自己空空胸口，发出哀嚎。
……
在终于稳定下来现世。
有白发仙君发出这世间最痛苦嘶吼。
下刻，他周身鳞片缝隙中渐渐浮现出不详金光，然后那半人半蛇躯壳，在半空中轰然炸裂，化为无数四散而开光点。
之前明明还可以哭出来，但在这刻，天衢却发现自己眼泪早就已经干。
他以为自己会悲伤，会绝望，可崩溃到嚎啕大哭，然而等到那个名为季雪庭人再也不存在，天衢才发现自己心仿佛也空。
他听到自己自言自语地说道。
“结果最后又只剩下个人啦。”
天衢喃喃道。
“不痛，阿雪，马上就不痛……阿雪？”
天衢低下头，他哽咽着对季雪庭说。
怀中青年只剩下小块残缺颅骨，天衢可以看到他眉眼舒展，眼睫紧闭模样，依稀还残留着点少年似稚气。
他好像真睡着。
天衢想。
季雪庭隐约觉得不对。
那个冷静自若少年，永远镇定晏家少主晏归真，为什
因为他这样小小句抱怨，心痛到哭出来呢？
季雪庭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还是哄着那家伙。
他想。
……
“啊，自毁元神吗？”
在仙界尽头，昔日凤凰族灭族之地。
枯萎碧叶梧桐之下。
太常君靠在枯树下看着远处绽开金光，叹息声。
“神魂俱灭话，大概也不存在等不等这件事情吧？阿雪。”
那人已经不在，可天衢还是不由自主，像是已经很老很老凡人那样絮絮叨叨。
“但还是会找你……本来都说好……说好起啊……”
“现在，轮到很痛很痛。”
“阿雪，好痛啊——”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用力些，想要把这仅存小块骸骨留得更久点。
但转瞬间，他怀中这最后小块灵偶碎片，也瞬间粉碎成渣。
狂风袭来，天衢怀中空空如也。
现在，他真什都没有。
“不是说好起走吗？”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太累，也太困。
季雪庭闭上眼睛，他躺在晏归真怀里，安心地睡着。
永远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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