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
何子殊感觉车停住。
他刚想坐起身来,就看到陆瑾沉拉开安全带,俯身过来。
片刻间,视线旋个角度。
他眨眨眼睛。
“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结冰。”
何子殊每说句。
陆瑾沉心就紧下。
他这才意识到,这人强撑着不睡。
是为陪他。
何子殊:“快到吗?”
“快。”
“那等到再睡。”何子殊扯扯安全带,半撑着直起身子,往窗外扫眼:“天好像快亮。”
“是熬夜冠军。”
“嗯,冠军。”陆瑾沉轻笑:“你赢,现在可以睡。”
说着不困,可尾音都闷着,飘忽着落下去。
路上,借着车窗玻璃,陆瑾沉都看到这人打好几个呵欠。
每次都侧过身去,藏着囫囵打完个。
然后眨着眼睛,等眼中水汽消掉点,才转回来。
明明困得要死。
长街寂静,刚下人声喧沸舞台,两种截然不同景色。
离灯,冬夜便皮肉、里子都透着黑,还掺着寒气。
与年少时候,自己个人捱过冬夜相比,其实没什不同。
可何子殊却觉得格外安心。
车内开着空调,暖风把身倦意熏上来。
陆瑾沉把车座放平,两人靠很近,可他却没生出点旖旎心思。
心跳厉害,还泛着点疼。
陆瑾沉坐回位置上,伸出手,覆在何子殊眼睫上方位置,替他遮着光,哄道:“睡下。”
何子殊语气微软:“到?”
陆瑾沉声音有点哑
陆瑾沉知道何子殊是真很累。
才惺忪着,把匿晚上实话说出来。
等觉醒来,自己都会忘记自己说什那种。
看着前面指示牌,陆瑾沉还是拐个方向。
车开到休息站。
“再不睡天都亮。”
“不行,”何子殊努力辨认窗外指路牌,看着看着,意识又开始模糊:“怕睡着,没人跟你说话,会困。”
何子殊声音慢慢低下去。
可还是轻声说着,句接着句。
“疲劳驾驶不好。”
陆瑾沉又心疼又好笑。
问好几次,又说不困,有句没句说着话。
车又驶段路。
天色都开始有些蒙亮。
陆瑾沉怕累着他,把语气放得很轻,像哄似,开口道:“睡下,乖。”
何子殊睡意渐浓,可却强撑着,没让自己睡过去。
陆瑾沉换首安静点曲子。
何子殊揉揉眼睛。
陆瑾沉偏头看他:“睡下,到叫你。”
何子殊摇摇头:“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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