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过重算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阿宁撑着腮帮子,“最好能找些喜事,让王爷高兴高兴,别总是想着战事。”
话是这说没错,但在此种风雨如晦行军时刻,前有叛军后有流民,白河三不五时还要像个筛子样漏水,别说是找能让堂堂骁王殿下入眼喜事,就算只想找户人家蹭顿喜酒,怕都难于登天。
阿宁自告奋勇:“去问问高副将!他这多年直待在西北,肯定要比们更解王爷喜好。”说完就站起来,踮脚往远处看,高林正好在同人说话,于是立刻小跑过去。
“来得正好。”高林指,“那边在烤
讨嫌。梁戍原本也没觉得有多疼,但是看此人跟个柱子似杵在自己眼前,立刻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第二个“滚”字眼看已经到嘴边,高林及时插话:“观察这几天,觉得柳二公子对王爷也甚是关心。”
梁戍勉为其难地“嗯”声,决定多给他几回吐象牙机会。
但事实证明高林象牙数量属实不多,说完“甚是关心”,立刻就将话题拐到军务与战事上,连囚车里半死不活吕象也被他单独拎出来,结合朝中各方势力,仔仔细细地分析半天。梁戍实在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最后还是柳二公子及时折返,才让骁王殿下耳根子清静片刻。
柳弦安将手里东西放下:“王爷在聊什?”
梁戍道:“战事。”
柳弦安觉得自己有必要找高林谈谈,以后战事最好留在白天谈,否则这脑袋安神针岂不是都白扎。梁戍坐在软凳上,由着他将根根针从自己头上取走,也不知是扎得真有效,还是对方衣袖间药香太好闻,又或者是手太好看,总之方才被高林那张嘴所催生出来尖锐头痛,还真就消失,取而代之是种宛若飘浮放松和乏力,闭上眼睛就能立刻安眠。
柳弦安将银针收好,看着梁戍躺下之后,方才回到营地另侧。阿宁替他倒热水洗漱,道:“最近天越来越冷。”
“三水城地势高,只会更冷。”柳弦安道,“把之前准备驱寒药材分装成小包吧,方便随时取用,王爷那份自己准备。”
“好。”阿宁笑嘻嘻地说,“公子,发现你同王爷关系越来越亲近,今天养马李叔还在说,从没见过谁敢抱着王爷脑袋扎针,大家都对你佩服得很。”
“是大夫嘛。”柳弦安坐在火堆旁,“不过王爷最近思虑过重,又直紧绷不得放松,只靠着扎针服药,仅能治标,治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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