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柳二公子现在也正在趁自己之睡,在梦里专注看人沐浴。可能是因为空气中檀木香气实在太过明显,所以打烊三千世界里还是混进来个骁王殿下,泡在白雾氤氲温泉中,上半身如既往精壮结实,却多许多新新旧旧疤痕。
柳弦安道:“
“好。”柳弦安有些不放心,悄声道,“但苗叔腿脚不便,受不得潮气,能不能别关大牢。”
梁戍就吩咐亲兵在城中找处空宅,暂时将苗常青与他部下羁押,柳弦安也跟着道进城,先安抚苗常青几句,又找地方小睡片刻,睡醒就跑到城外营地里帮忙给伤兵包扎,如此连忙三天,连梁戍面也没见着。
直到第四天晚上,他在替最后名伤兵换完药后,累得头晕眼花,连住处也不想回,脚步虚软地走到安静处,就着泉水草草洗漱完,屁股坐在地上,转瞬即睡,连丝丝细梦也没力气去做,三千世界大门紧锁,谢客意图写在匾上,却仍有人硬要往里挤。
空气里是熟悉檀香气息,柳弦安觉得这个人可真烦啊,于是大声学他说话:“今天也打烊!”
梁戍解下披风裹住他微凉身体,双手环过肩膀,半跪着侧头问:“嘴里含含糊糊,嘀咕什呢?”
柳弦安睡得岿然不动,他在不愿意醒时候,是天塌地陷也不会醒。梁戍就没有再问,只将人打横抱起带回营地,放在自己床上,想让他躺得更舒服些。可行军打仗,没有丈宽红木大榻,只有窄窄条硬板床,褥子都没铺几层,舒服不。梦里柳二公子便觉得自己正躺在堆碎石上,皱眉心想,怎找这个破地方,于是强撑着爬起来,眼睛不睁,深脚浅脚地往别处走。
梁戍已经准备离开,听到动静后回头,刚好接住迎面扑来软玉温香。他猝不及防又哭笑不得,暗道声要命,低头看着也不知是睡是醒人:“你怎还有梦游毛病?”
柳弦安完全听不到,他赤脚软绵绵踩在地上,两只胳膊往梁戍肩头挂,将整个人重量都压过来,睡觉睡出醉酒架势,还是酒品不佳那种醉,赖上个算个。
梁戍只得抱着他又回到床上,柳弦安却不肯松手,在梦中寻个最舒服姿势,像小猫蜷回窝里。梁戍半靠在床头,伸长手够过边被子替他盖好。心上人呼吸近得就在耳边,梁戍掌心抚过他墨发,又用指尖拨弄下耳垂,将碎发拢,露出光洁白皙侧脸,微微倾身,在那里落下个吻。
趁人之睡,就是这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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