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问:“查出什?”
“万圆案卷宗属虽然详细,但写得乱七八糟,前后相悖,有不少逻辑漏洞。”高林看在自家王爷好不容易才成功爬上柳二公子床份上,尽量长话短说,“简言之,卷宗八成是李良,或者其余人胡编乱造出来。还有那些失踪者资料,也是横笔竖笔,压根没好好记,全是为应付差事。”
这比,自己那绞尽脑汁挤出来三页军报,简直能称得上是洋洋洒洒,千古文章。
高林感叹:“也是这趟出门,才发现自己不仅有武略,竟然还有那丝丝文韬。”
梁戍:“……你是从哪儿看出来?”
改日再配些祛疤药吧,大哥研究出方子,很好用。”
梁戍问:“不好看?”
柳弦安:“嗯。”
梁戍噎住,伸手扯他发带:“这种时候,不该说些家国情怀好听话?”
“好听话说,也照旧不好看。”柳弦安擦擦手,“让阿宁再去煎副退烧安神药。”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高林立刻收声:“那王爷先继续病着,放心,哪怕今晚天塌,也有挡!”
忠心耿耿,值得涨钱。
柳弦安端着药进屋,边走,边低头用勺子搅动着。他长身玉立,披着件白色宽袍,走起来真似剔透神仙般。于是骁王殿下当场病情加重,连手都抬不起来:“没什力气。”
柳弦安将自己惯用腰枕塞在他身后,自己盛药液去喂,梁戍又说:“烫。”
毛病之多,之做作,之没事找事,换在寻常人家,怕是早已被亲爹拎起扫帚来打。但柳二公子脾气是很好,烫就低头吹吹,将这大琰境内人见人怕,bao
待他出门后,梁戍也敞开衣襟,撑起来看眼自己前胸那些纵横交错伤。高林头昏脑涨地查完卷宗回来,在楼下碰见柳二公子正在与阿宁说话,上楼又听说自家王爷正在隔壁房中,于是敲敲虚掩着门,将头伸进去,句“王爷”还没来得及叫出口,舌头就被闪下,这三更半夜,画面是不是过于奇诡。
梁戍双肘撑在身后,衣衫不整,扭头看着门口:“你是觊觎还是怎着,看得舍不得走?”
高林心都听得皱巴,他反手关上门,语调堪比做贼:“王爷怎好不穿衣服躺在人家柳二公子床上?”
梁戍双手交叠躺回去:“因为本王病,走不动。”
对于这种鬼话,高副将当然是不会相信,毕竟自家王爷哪怕只剩下口气,应该也能继续提剑跨马去杀敌。病,走不动,这得是多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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