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安隅是唯个坐着睡觉人,它有些不好下手似在他周围逡巡半天,冷韧身体挤压着他,像要将他挤进墙里。
透明触须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探进安隅和墙之间缝隙,圈圈地将他缠绕——颈、背、腰,就连刚刚擦在地面上掌心也被包裹,每寸皮肤上都传来紧实压力。
触须把他向前拉下,拢向自己方向。
安隅忽然有些警觉。
这东西怎不蜇他?
糟糕是,安隅视线范围开始收窄,像台缓缓关闭电视机。
世界逐渐黑掉,周遭声音、潮湿腥味也起消失。
凌秋说过,吃毒蘑菇会致幻致盲,自然界中很多生物都携带类似毒素。他症状应该来自水母释放某种神经毒素,与感染无关。
安隅维持着抵墙而坐姿势,做好准备迎接剧痛。
这只水母很强大,他希望自己接受刺激足够强,能摸索出眩晕后究竟会发生什。
手插进桶胶水里缓缓翻搅。
那个声音让人很不舒服,他挣扎着苏醒过来。
眼前景象却让他身子僵。
漆黑车库里明明灭灭地亮着光,光源来自第晚见过水母,小山丘似体型压着那些军人。
,bao雨源源不断地把小水母吹打进来,融入大水母身体,让大水母迅速膨胀。
如果它放弃刺入,直接把他整个人吞掉——别说眩晕后异能,他用来保命爆体还会被触发吗?
水母伞状体向两边抻开,在他身体搭过来时密密地包裹住,如同个杀人拥抱。
仿佛过
可他迟迟没有等来水母接触。
他无从感知周遭情况,犹豫会儿,还是将刚涂过药掌心按在满是砂砾地面上,用力擦两下。
血腥气应该会更诱惑畸种,安隅想。
这间破落旧车库此刻挤满水母,军人已经全部被融合,只剩个弱小人类抵墙坐着,金眸因暂时失明而空洞地凝着空中点,他安静地坐在那儿,掌心下下地蹭着地面,鲜血渗入沙土。
大水母终于又蠕动起来。
面前水母探出根细长触须刺入军人头顶,触须们从地上撬起他身体,伞状体猛地张开,将他整个身子吸纳进去——
伞腔里腾起血色烟雾,水母餍足地舒展。
透明腔体迅速填充血肉,分化出四肢,片刻后又切换回水母形态。
褚宁和秦知律不见。秦知律休息地方正被只最大水母占据着,它伞腔里还有颗人脑,那颗脑让它散发着种别样智慧感。
那只水母忽然向安隅蠕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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