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安隅嘴唇终于不动,伸手按向门上密码锁。
密码是默认值1222——他生日。但凡知道他ID人就能轻易破解,但他从不担心家里失窃,毕竟家徒四壁。凌秋曾说,如果有人愿意把安隅本人偷走,那是再好不过。
想到凌秋当时瘪嘴无语样子,红瞳中闪过丝温度,又迅速恢复到空茫状态。
“滴”声,个听起来很没礼貌电子女音说:“身份识别成功,低保户安隅,允许入内。”
低保户安隅……
这只小动物嘴唇翕动,还在持续重复着那些口型。
指挥厅寂静数秒后,终于有人不确定地说道:“他好像是反复在说:你伤很重、你快要死……?”
突然裸露出真相让死寂再次笼罩指挥厅。
黑塔中所有人看着安隅无声地自言自语,有人怯怯道:“他是真快要不行,还是在自洗脑?”
“都是。或许这正是他狩猎手段。”
!”
“12%,任何守序者在这个数值上都早就瘫。”
“安隅……他毕竟还是人类基因,血肉之躯啊……”
“低保区周边守序者,立刻向T区5栋靠拢!不惜切代价,保证安隅安全!”
“等等……先等等!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安隅瞟门锁眼,推门而入。
这实在是间太逼仄昏暗房间,还没有尖塔宿舍厕所大。
七八只纸箱子开口朝外摞在起,组成简易柜子。柜子里丢着几件补丁打烂衣服、两包压缩饼干、以及凌秋日复日塞进来《饵城日报》和他自己手写《53区八卦小报》。
除此之外,就是房间里唯家具——张狭小单人板床。
床上背对门坐着个人,身材和那些蛙舌模样,手里拿着个小小金属多面体抛着玩,听到门响才回过头来。
顶峰将屏幕放大聚焦到那道身影上,低声道:“安隅……你到底要干什。”
*
1414室挨着这层公共厕所,是安隅宿舍。
这里常年弥漫着腐烂沤气,在下贱贫民窟里贱出让其他低保户甘拜下风水准。
但此刻,更浓烈畸种腥臭掩盖从前气味,空气中还仿佛有种令人不安波动,像是巨大能量。
“他说什?”
“镜头推近!有人会读唇吗?”
记录仪焦急地在几扇窗之间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个方向,捕捉到安隅脸——
他刚好缓缓抬起头,红瞳中冷冽散去,慢慢地,笼上层茫然神情。
像只重伤后发着抖等待死亡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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