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峰回复道:“能够预想得到,但没有预想过。”
“为什?”
“因为极致理性,也往往代表着极致痛苦。”
“您也会回避痛苦吗?”安隅立即问,“决定杀死他真会让您痛苦吗?”
顶峰沉默许久,似乎洞察到安隅已经知道什。
长官定会知道——在他父亲思想里,他亦被判决死亡。
比利没有发现安隅出神,边下调飞行高度边沉声道:“怎觉得主城越来越不妙……这周围探测到畸种频率已经多到雷达快要失灵,你看外面天色,看人类真要完蛋。”
*
尖塔199层。
黑塔视讯从墙壁投影上消失,安隅许久才回神起身。
这个AI,他运行相当稳固,多年迭代演化只让他言谈越来越接近自然人,但在决策上却从未出现任何主观偏差。他是真正意义上为人类存续而诞生AI,甚至不需任何底层协议约束,他才是最完美杰作。”比利顿顿,“莫梨出事后,他立即退出相关决策,改由秦知律全权接手——就连这个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
安隅愣好会儿,“仅仅十几名初代思想,就能达成100%理性吗?”
比利像是被问住,他思考好会儿后忽然笑笑。
“也许因为这十几个人中有个特殊存在吧。”
“谁?”
直到挂断前,他才终于回答道:“AI学习演化终极方向定是情感。”
“只是和他样,都逃不出用理性压抑情感命运。”
电梯从199层快速下落,安隅披
顶峰只对他说几句话。
“精神力低于10,在人类认知意义上,秦知律已经精神死亡。现在关在白塔地下十层,是灾厄本源。”
“穹顶破,已经有少量畸潮漫入主城,每分每秒,人类苦心留守切都在被践踏。们无力分神给秦知律,也无法救赎或对抗他。”
“安隅,你是人类仅存把利刃。”
而他也在安静到最后时才反问道:“您有预想过自己做出杀死秦知律决定吗?”
“秦铮上将,秦知律父亲,守序者宣言起草者。”
比利凝视着飞机外阴浓云层,低声道:“他生前没有资格和他接触,但想,以律克己和绝对理性,不难推测秦铮上将为人。他必然是顶峰AI成功关键。”
安隅脑子里嗡地声。
像有把尖刀生生撕裂心脏。
他第反应并非尊崇那位被秦知律亲手杀死领导者,而是回想起几十分钟前电话里那句沉稳“只有你能杀死秦知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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