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听得哭笑不得,捏住他的嘴:“这种话,不准乱说。”
云门主听话闭嘴,但还是觉得,自
言之有理。
总之,王万山大人就是倔强地活了,还能再为朝廷多鞠躬尽瘁几年。
全因天子仁德,天子仁德。
剩下一位王东,细细想来,此人贪财、失信、自私、怯懦,间接害死一对母子,遗弃另一婴童于,bao风雪中,还勾结叛党,按律死七八回也不为过。
但偏偏,暂时还动不得。
父皇猜忌,才导致三万大军尽数覆亡——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父皇,论起秋后算账,总该有另一人巴巴顶在前头;还有一点,所有太医都说云倚风时日无多,按最坏一种状况来看,怕是熬不过下一个冬天。
那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他甚至觉得,若此番真能查出云倚风的身世,给他一片安宁故土,也算不错。
往后一个月里,李璟与季燕然一道做了几件事。
首先张榜公开了尉迟褚的叛贼身份,将他的尸首明晃晃悬挂于城门口,风吹日晒,直到晾成一幅人形骷髅,方才丢去了乱葬岗中,喂狗。城中百姓自是惴惴不安,私下嘀咕着,这都做成大官了,怎么还不能满足,竟想着要谋逆呢?要知道当今天子,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皇帝啊,国家安稳富足,大家伙吃穿不愁的,傻子才想打仗。
云倚风问:“皇上当真就这么放过他了?”
“王东交出孜川秘图,作为交换条件,皇兄答应留他一命。”季燕然道,“还有更重要的,江淮赋税改制刚刚开始,极缺人手,他或许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胆子谈条件。”
云倚风继续问:“那赋税改制完之后呢?”
“除非他能做到对皇兄永远有用。”季燕然道,“否则这种低劣人品,没人能看得上,他也绝对活不到善终。”
“你说,”云倚风在他怀中突发奇想,“若当初王东没有丢下我,而是一路抱往南疆,那我现在会不会已经混成了野马部族的头目,一门心思想当皇帝,专与你做对?”
其次,根据王东的供词,又顺藤摸瓜扯出了其他几名*员,皆是尉迟褚的党羽,这回正好一次除个干净。至于朝中空下来的位置,李璟打算用不久后的科举来填。
第三,为王万山大人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用来解释他的死而复生。这种事风雨门最在行,不出半天,连街边裹着尿布的小娃娃都知道了,忠厚无辜的老王大人是躺在一片祥云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等一下。”季燕然打断他,“哪里合情合理了?”
“百姓就爱听这种。”
季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