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腾警告:“这种事情,我只能容忍一次。”
周九霄低头:“是。”
杨博庆也钻进马车,一行人向着客栈的方向去了。
将军府里,云倚风站在季燕然身后,替他温柔按揉着太阳穴,轻声安慰:“那群人各有鬼胎,目的都快明晃晃写在脸上了,王爷又何必放在心里。”
“可还有蒲先锋那封信函。”季燕然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抱着,“你当真没有任何想法?”
的意思,把她送往了南疆野马部族,往后再无音讯。”
南疆,野马部族。听到这个名字,云倚风立刻就记起来,藏在自己襁褓中的那封书信,蒲昌于病逝前亲笔所书,也是叮嘱罗入画母子前往野马部族,投奔首领鹧鸪,并且还提到了“姑娘”——现在看来,那姑娘极有可能就是谢含烟。而信里写到的另一些事情,包括懊悔未能及时搬来援军、怒斥先帝听信谗言陷害忠良,皆能与周九霄今日所言一一对应。
真相似乎已经浮于水面了。白河一事尚无证据,但黑沙城与卢将军的离奇战败,条条线索都表明,的确与先皇有脱不开的关系。
耶尔腾在旁不凉不热道:“若论起玩弄权谋,谁又能是大梁皇帝的对手,我今日也算长了见识。”
“大首领的见识,还是涨在别处吧。”云倚风与他对视,“明知此二人乃大梁要犯,却仍纵容他们留在青阳草原,只凭这点,便看不出首领有任何和平的诚意。”
当初两人看到信时,顶多只能想到卢将军被困黑沙城,先帝拒派援兵,至于为何拒派,或许是出于战局考虑,又或许真如蒲昌所说是听信*人谗言,但无论哪种,都只能算作决断失误。与今日周九霄所言的,先故意诱导卢广原出兵黑沙城,却又迟迟不践行约定、增派援军相比……季燕然叹气:“我现在真不知该怎么往下查了,或许等阿碧恢复记忆后,能问出谢小姐的下落。”
“耶
“大首领待阿碧姑娘情深义重,为救心爱之人的性命,自是赴汤蹈火亦无所惧。”周九霄抢先道,“这一点,倒是与王爷颇为相似。”
“我对你们的君臣恩怨并无兴趣。”耶尔腾站起来,“还有,葛藤部族收留谁,驱逐谁,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我们也该走了。”
周九霄也道:“那我便先走一步,王爷,云门主,告辞。”
外头天色漆黑,耶尔腾登上马车,不满地看着周九霄:“你先前可没说,这城里还藏了一个人。”
“但他有用,不是吗?”周九霄压低声音,“大首领,莫忘了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