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是我。
萧澜倒也没再说话,一直靠在门口等他换好药,方才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我娘掳走了阿六?”
“陶夫人?”陆追疑惑,“可她并不认识阿六。”
“你应当知道翡灵。”萧澜道。
陆追点头。
陆追额头满是冷汗:“就你这手法,居然还曾想过要去做大夫?”
“我这不是没做成吗。”林威哄他,“好好,我再慢点便是。”
“你还是快些吧。”陆追头疼,“否则疼是一码事,八成还要染风寒。”
林威狠下心,将药粉糊了上去。
陆追惨叫出声。
萧澜却摇头:“你今晚就走。”
牛大顶莫名其妙:“为何?”
萧澜道:“你那义弟在临走前说过,今天是个好日子。江湖中人出远门,都要挑个吉利的好日子。”
“当真?”牛大顶闻言心动,搓着大腿一拍,“那我就听义弟的,今晚走!”
是夜,牛大顶果然便收拾车马行礼,一路出了城。
仰头饮下一杯酒。
牛大顶又探头进来,见依旧只有他一人,难免遗憾:“我那义弟还未回来吗?”
萧澜道:“他或许已经独自去远行。”
牛大顶问:“去了何处?”
萧澜答:“江湖。”
“她所中的那一掌,是我
萧澜靠在门口,道:“你这是要生了吗?”
“看什么看!”陆追还未出声,林威先怒斥,“转过去!”趁着我二当家没穿衣裳就猛看,流氓什么样,就长你这样。
“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看不成。”萧澜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丢过去,“用这个吧。”
林威接到手里,又给他丢了回去。
陆追:“……”
天边星辉黯淡,萧澜起身出了李府,独自一人去了城西。
在一处小宅院门前,果然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柳树,长得很繁茂,开春应当能冒满嫩芽飘满絮。但城中的百姓却不怎么不喜欢,因为据说在几十年前,曾有书生踩着树去同宅子里的小姐夜夜幽会,颇辱门风。
萧澜踩着树越过院墙。
房中,林威正在给陆追换药。萧澜的铁鞭上遍布乌金倒刺,缠住人后如同被利齿啃咬,在当日受过一鞭后,陆追肩头满是深浅不一的血洞,看着有些瘆人。
林威将药粉小心翼翼吹上去。
此番对话,当真是与说书先生的话本里一模一样。牛大顶觉得这或许会是自己此生唯一一回离江湖这么近,一时之间有些心酸,又有些不舍。
萧澜道:“你要走了吗?”
牛大顶点头:“舅舅的寿辰已经做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萧澜问:“何时出发?”
牛大顶道:“五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