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前辈与阿六,再加上小山,这回也跟们起来西北。”萧澜道。
“爹?”陆追闻言果然吃惊,“什时候来,人在何处,你是怎知道,为何不早些告诉?”
“与们前后脚离开阳枝城,现在应当仍在长风城中。”萧澜道,“特意留下书信托刘大人转交,让前辈暂且不要出城,若夕兰国人再去扮鬼作乱
萧澜有意拖长语调:“可在你失忆之前——”
陆追震惊:“在失忆之前,你还做过这些事?”
“经常。”萧澜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撑着脑袋,“除捏脚,还要捶背松骨,洗衣煮饭,喂鸡养猪。”
“扯吧。”陆追放下心来,将脚擦干笑道:“才不信。”
“不信啊?”萧澜替他抖开被子,“不信也得信,江湖规矩,谁没失忆谁说算。”
忆罢,能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也无妨,只要你身体健健康康,其余都不重要。”
“不样。”陆追将脸擦干净,“丢段记忆,就像丢段人生,你不懂这种感觉。”
“嗯?”萧澜蹲在他身前,笑道,“记忆丢,可陪你走过那段记忆人还在,陆前辈,大当家,温大人,阿六,岳姑娘,还有朝暮崖兄弟们,这才是最重要。”
“只有这些人吗?”陆追问。
萧澜将他双手握入掌心,声音温柔:“还有,会直陪着你。”
陆追裹在厚厚被子里,看他洗漱完后吹熄烛火,却依旧困意全无。
“还在想失忆事?”萧澜在他身边问。
“不,是在发愁这些俘虏。”陆追道,“方才又想想,若不能明着说服纳木儿早日动身,那可不可能制造些麻烦,逼他在这里待不下去?”
“提到这个……”萧澜道,“得先向你坦白件事。”
“坦白?”陆追爬起来些,警惕道,“什事?”
陆追看着他眼睛,脑中飘过些许白光,像是模糊想起些什,可待静下情绪后,却又再度什都看不清,片混沌绕在心间,带着些许湿气,凝结成滑落水滴。本该是麻痒焦虑,可此时此刻看着萧澜,他却有着意外平静,似乎就真如他所说,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无妨。
只求故人依旧在。
萧澜替他仔细脱掉鞋袜,捏着赤足微微使使力。陆追顿时只觉得脊椎麻直冲脑顶,也不知这股要命感觉究竟是因为此人内力,还是因为心底春情,只得本能将腿收回踩入木盆里,漾开片晶莹水花。
萧澜笑问:“怕什?”
陆追很冷静:“不怕什,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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