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生气,打便是,再不济打入冷宫也成。”段白月在他耳边道,“就别欺负那棵树,十岁那年照料许久,半夜都会起来看,生怕活不成。”
楚渊依旧看着远处,眼神漠然。
段白月叹气,只好道:“……下午时候,师父说八荒阵与天辰砂之事。”
楚渊眼底总算划过丝异样。
“小傻子,不需要你为做任何事。”段白月将他抱得更紧。
楚渊道:“过阵子高丽王还要来。”
“高丽王比西南王重要?”段白月想逗他笑。
楚渊错开彼此视线,转身回内殿。
段白月靠在墙上,觉得有些头痛。
坦白讲,他也未曾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在小巷里直待到天黑,脑海中师父话少说也重复上百回,心里越来越乱,却也越来越想见他。如有可能,他倒宁愿直在暗中保护,如同当初夺嫡之战,再后来西南平乱那般,助他扫清所有障碍。若论回报,顶多个笑容个眼神,便当真已是足够。
殿内很是安静。
四喜公公先前还想着要不要传膳,后来打门缝里偷眼瞧,慌得赶忙转身背对着,就当什也没看着。
若换做往常,就算段白月只是稍微靠得近些,只怕也会挨个巴掌,这回却是例外。即便环住自己身体双臂越收越紧,甚至连骨骼都有要被揉碎错觉,楚渊却还是站着动不动,任由他埋首在自己颈侧。
许久之后,段白月才微微松开手,却也没有说话。
楚渊低声问:“你要走吗?”
楚渊摇头:“不懂你在说什。”
“听不懂便当在胡言乱语。”段白月笑笑,“你信不信,若真有那日,倒宁可自绝于世。”
楚渊眉头猛然皱。
“所以,好好当你皇帝。”段白月道,“做个千古名君,才不辜负这江山社稷。”陶仁德日日挂在嘴边话,偶尔拿来用用也无妨。
楚渊心底有些恍惚,不负江山不
只是却没想过,若用情至深人不止自己个,那又要如何。
段白月打开门,让四喜传晚膳进来,而后便跟去内殿。
楚渊正站在窗边,看着院中那树梅花。
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还在生气?”
楚渊没说话。
段白月摇头:“不走。”
楚渊抬头看他。
“方才想些事情。”段白月用拇指蹭过他脸颊,“都过去。”
“若是想走,那便走吧。”楚渊挣开他,语气很淡,“不拦你。”
“四喜说你晚上还没用膳。”段白月握住他手,“这宫里头闷,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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