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左月生拿胳膊肘捅叶仓,声如蚊呐,“你们城祝司人,对违禁者都这、这……体贴?头发缠住还带帮忙解?”
“做梦吧你!”叶仓翻白眼,“换当祝师那会,没把头直接砍下来,都能算留情!”
“这个会这个会!”陆净激动得直拍他们两个,“这叫……”
“叫色令智昏!”
陆十郎这方面十分有经验,瞬间找回意气风发自信。
对方手指很凉,被握住手腕那瞬间,仿佛片雪落到皮肤上,和过去那多个初雪日,他推开窗,伸手接住第片冬意重叠在起。
那份轻微冰冷是如此熟悉。
下边点树枝上。
三个排串汤圆般蹲开人齐刷刷倒吸口凉气。
哇哦!!!
“先说好。”
仇薄灯笑吟吟地应下,眉尖挑,如淬冰后初现雪色长刀。
“弄疼,把你踹下去。”
“不会。”
祝师松开仇薄灯手腕,就单膝半跪姿势把身直起些,借灯笼光伸手把上边银枎叶拨开。
“要是有个长得跟姓仇样好看姑娘,跑到家来偷东西,别说帮忙解头发!她要爹丹炉,都能偷送她!”
左月生想下药谷谷主那个据说等于药谷半身家“九龙鼎”,沉默片刻,有些泛酸地用力拍陆净肩膀:“你爹对你真是父爱如山!”
他敢偷老头子宝贝,老头子能把他三条腿都打折!
“等下,”叶仓发现不对,“你不是说这家伙只有个亲娘对他最好吗?”
傍晚
仇薄灯看不到少年祝师脸,他们这个角度反倒清楚地看到。那少年祝师垂眼给仇薄灯解头发表情,就跟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件事样!简直不要太专注!
大家都是修士和前祝师,视力都很好好吗!
“爹都没拿这种目光看过娘。”左月生用气声说。
“爹也没有。”陆净附和。
“没爹。”叶仓表示他没这个经验。
仇薄灯只能听到他拂开枝叶声音,看不到他动作,但能够感觉他动作非常轻柔非常有耐心。比很小时候,照顾他保姆还要温柔小心。
仇薄灯摸着左手手腕,垂着眼睫想事情。
柳家不缺侍女,按道理柳老爷怎也不可能委屈太乙小师祖连梳个头发都要自食其力。但仇薄灯讨厌和陌生人有直接肢体接触。早上眼前这位祝师只是隔着衣服碰到肩膀,都被他条件反射地拍开。
刚刚这人却握住他手腕,按理来说,他绝对会直接把人踹下树。
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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