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不甘什
？
他是在害怕什？
不知道。
“徘徊复徘徊，山花空自开。”
“徘徊复徘徊，旧人已不在。”
在海上，在扁舟上。
师巫洛将仇薄灯从红阑街拉走，居然是为
带他来看海上月升……也不知道师巫洛是哪里找来
小舟，两人对坐刚刚好。苍海横流，水波渺渺，长风浩浩。船在海面上缓缓驶过，如秋苇
叶。
风势正好，其实是不需要人划船。
那个人坐后面言不发地摇橹，不是生气是什？
“没骗你，”师巫洛低声说，微微停下，“不会生你气。”
仇薄灯微微偏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哼着《孔雀台》最后几段。他声音又清又冷，应和着周而复始潮声，起起落落，仿佛真有只孔雀在孤独徘徊。
他声音忽然停。
师巫洛收紧双臂，仇薄灯整个地陷进他怀抱里。淡淡草药味铺天盖地而来，将他不留缝隙地包围住。
他说得很认真。
哪怕知道仇薄灯现在半醉半醒。
“所以还是生气。”
仇薄灯又笑下，笑得比先前明显多。
师巫洛都感觉到怀里人肩膀轻轻抖动，便有些不想再回答……也不知道怎回答。他真生气吗？他不知道。他只是远远地看到檐影下女孩踮起脚尖，仰头距离少年那近，就忽地那地阴戾，那地不甘，那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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