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鬼,”老天工喃喃,“当初最后他要是没疯,是不是情况不一样?至少,不会留下这么多疑问。”
君长唯没说话。
许多问题至今没有答案。
“算了,师巫洛带他走也好,至少不会成为牵制,可他能走到哪里去?他能走出人间?他能跳出天外?天下虽大,他又能去哪?”
“天涯海角,山河广漠。”
“死了?”
老天工皱起眉。
“最古怪的就在这里,”君长唯低声说,“我上次去凶犁土丘时,的确见到那里的人都成了行僵。我以为是因为她们带鵷鸟离开,才被凶煞侵蚀成的。如果一开始她们的族人就都死了,数万年来,她们守的……就是一片死地。”
“一百年前我也去过凶犁土丘。”老天工反驳,“那时候凶犁土丘的村庄还是正常的。”
君长唯沉默了一会。
他们一起行动。你们也别直接翻脸动手,别忘了是空桑私改日月,使天轨错乱再先,别蠢到让他们转嫁了焦点……”
“你可真啰嗦。”
君长唯伸长胳膊要拿回自己的酒。
老天工瞪了他一眼,把酒挪开:“重伤还喝酒?刀骨不要可以直接剔给我。”
君长唯悻悻收回手。
君长唯起身,拉开房门,阳光铺洒进来,庭院里海棠花开正盛。
“想去哪去哪。”
“幻梦。”他说,“月母她们是古神,神的执念心结太重,很有可能演化成一个虚世。虚世对于她们自己和实力不够的人来说,和现实就没有什么差别。”说到这里是,他轻微顿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没有深谈,“有人破了她们的虚世,把她们从幻梦中点醒了……也许是白帝。但有个问题……”
“谁杀了她们的族人?”老天工接过话头,“从月母的反应来看,像他。”
“他杀的?你信?”君长唯问。
老天工毫不迟疑地摇头。
两人静默片刻。
老天工吨吨将酒灌尽,把酒坛扔出窗外:“刚刚遇到陶容,他让我把左梁诗留下的这些转交给你。”
他将一封信递给君长唯。
君长唯揭开封口,抽出张写满字的纸,看了一会,他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神色。
“怎么?”老天工问,“那*商说了什么。”
“月母是太古时期辟四极,定八方的亲历者,”君长唯抬头看他,“她很可能是当初追随他建四极的人之一。她和经女没有去天外天,是为了留下来镇守凶犁土丘。另外还有件事……左梁诗猜测,她们镇守东北隅的时候,族人就已经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