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池中原本还活蹦乱跳太剑略微动动,似乎有些犹豫不定。这世上,也只有它傻瓜主人,才会觉得师巫洛那家伙好欺负到无害……枎城之夜,穿过熊熊大火年轻男人握住仇薄灯手腕,接过太剑。
……不管他曾经对你下过什命令。
火光照亮男子脸。
他声音毫无感情。
——再把剑刃指向他,就不会再有你这把剑。
囚笼被打开。
“许个愿,”师巫洛将仇薄灯纤长手指拢在掌心,眼睫在银灰眼眸中投下如初雪古林静影,“替你实现。”
恶欲美丽雪兽迈着无声无息步伐,走出来,低头将它珍宝圈在怀里。
……他是卑劣圈占者。
师巫洛想。
刻钟,爱人不在自己视线中。每次夜静烛灭,定要将纤细恋人圈禁在臂弯中。
他如在沙漠中等待太久旅人,在得到能够抚平躁动愤怒清泉时,忍不住就想要将那泉水滴不剩地饮进体内。
想被依赖,想被倚靠。
想要在彼此伤口都还血迹淋漓,尚未愈合时候,把两个独立自融成个。
也许是坠魔后,受到大荒影响,师巫洛清楚地察觉,自己爱越来越沉重可怖,就像幽冥厚重黑暗样粘稠——这是错,他要呵护自己爱人,要帮他愈痊,而不是在他最脆弱时候,攥取全部信任,把两个人思绪与生命如藤萝样彻底相缠,熔铸体。
不是恐吓,而是毋庸置疑陈述。
那种浓烈病态爱,在那个时候就露出端疑。对于师巫洛来说,他无所谓自己是谁,无所谓自己是什,神君就是他切。坠荒后,这种宛若没有自爱,终于魔障出侵略性——他也渴望成为恋人切。
日月灯缓缓旋转,光影掠过少年和男子脸颊。
太剑最终选择静静立在荷叶下,看他们起闭上眼,将手探向水面。重叠在起手松开,暖黄橘灯擦过两人指尖,落到水面,在圈又圈涟漪中,慢慢悠悠地飘向前方。
彻底依赖吧。
让成为你生命,让们思绪不需要言语也能融为体。
“信你。”
仇薄灯闭上眼。
水光蒙蒙落在少年和男子脸上,明明暗暗。
这是错。
他理智地想,把无边无际索求和欲念,牢牢地用克制锁在囚笼里,以期给恋人份健康正确爱。
可是,在高塔中,他神明,他心上人,却亲口说出那样话。
……阿洛,你对怎样都可以。
想做什,想怎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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