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完一首歌,它忽然道:敲键盘的,懒蛋其实什么都懂。
敲键盘的撇撇嘴:我早就说过。
豆蛋顿了顿又说:我要去刚一波直球了。
花好蛋圆,在此一搏。
人生在无声中逆转,一些无法排遣的情绪不知何时褪了色,又被另一些更难厘清的覆盖。
来得突然的一场病,病人却缠绵其中。
他戳开手机相片,找到“妈妈”那个相册。那里存放着逐页拍照留存的妈妈的手帐,此前两年,他几乎每天都要翻看,最近却很久没想起过了。
谢澜随手点开一张,循着日期向前翻,直到刚好也翻到一个5月1日。
那也是肖浪静高中时,一个寻常的五一。
一片昏暗。
窦晟侧身出去,让两位老人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谢澜。
他低低道:“但我都备好课了,你等等我,别急着交作业。”
火车慢悠悠地驶过城郊,外头的一道道光亮在那双深邃宁静的眼眸中划过,那么亮。
谢澜下意识屈膝踩着床沿,伸手抱住双腿,胳膊在属于窦晟的裤子上蹭了蹭,轻轻嗯了声。
陈旧的纸页上落着岁月里那个少女的寥寥几笔。
——今年的梧桐竟然开花了,文锳说,梧桐开花的花语是情窦初开。可惜,我还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谢澜将双腿抱得更紧,仿佛在偷偷拥抱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某人。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窦字,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火车均匀的撞轨声中失控地纷乱。
作者有话要说:院里的花开了,豆蛋坐在键盘旁哼歌。
“知道。”
“我去帮刘一璇剪视频了,火车上睡不着,你好好睡。”
窦晟低声放下一句话就转身往隔壁走去,离开时,脚步带着些未曾有过的仓皇。
谢澜收回视线,看着窗外在夜色下无声倒退的郊景,他放空了一会,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手机,屏幕亮起,时钟刚好跳至00:00,4月30日翻至5月1日。
回国两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