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若雁鹤衣知道,家族捧在掌心,娇气得不能再娇气的小少爷在受什么罪,铁定当场拔剑跟图勒部族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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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屋里,纸张散落一地,写满字的纸上,除开几个字迹遒美,余下的笔划都显得生硬,但一笔一划都写得格外认真:仇薄灯、仇薄灯、仇薄灯……
还是仇薄灯。
哪怕是雁鹤衣,也得说,仇家的诸位长老们霸道到了极点。
世家联手阻拦诸位长老赶赴雪原的举动,一定彻底激怒了那些老家伙。他们开出“东洲茶道”和“兽神圣骸”这样的恐怖报酬,压根就不是想周旋拖延局势,而是直接把整张赌桌掀翻。
仇家要进雪原,连最重要的经济命脉都敢砸下来。
——谁敢拦?!
雁鹤衣一直觉得,小少爷能在这种动不动掀桌砍全场的家族里长大,没有成天看谁不顺眼灭谁,简直就是奇迹……
飞秃鹫。
按照沈方卓的解释,苍狼部族位于查玛盆地南段,距离图勒部族甚远,因此得马上起程,同时也方便将消息传达出去。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响起,苍狼部族拔旗起营,狼群、战马如赤色的潮水,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雪原的各个牧区,各个大大小小的部族,也都已经在准备动身前往图勒,参加万神节。图勒部族的武士们同样在有条不紊地布置。
炭笔滚动,滚过图勒巫师最先学会写的三个中原字。暗金铜纹的矮案桌脚时而向前,时而磕后。
带得毡毯来回褶皱。
一双洁白的手死死抓在矮案的边沿。图勒部族风格干练的猎装窄袖被扯得向下滑落,红底金纹的袖沿束出一节雪腻细瘦的小臂,指尖、指
想到小少爷,雁鹤衣忍不住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她家少爷那么金贵那么娇气。平日里,随便磕磕碰碰,就要留红印。茶水温度稍高稍低,就入不了口;床榻稍微不够平整,被子稍微不够柔软,就睡不着。落在图勒那种又穷又小的部族里,不就是活生生受罪……
越想越心疼。
雁鹤衣驱马向前,恨不得立刻飞到圣雪山,
风雪涌动,狂潮将至。
食腐的秃鹫盘旋在天空。
受冰季冰风影响,雁鹤衣没有再乘飞舟前行,而是与苍狼部族一起,驱马前进。
仇家家主的信叠放在她怀里。
若沈方卓能看到原信,说不定就要推翻自己刚刚的那一通猜想了……雁鹤衣实在不好意思直接复述老家主、现家主以及诸位长老的原话……信中充斥满各种,bao怒的宣言,想来此时东洲已经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