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漏地听着。
直到那些顶顶不成体统的音节,一个比一个清晰地烙刻进他的耳膜,烫进他的脑海,直到他不敢再做一个无私无求的圣子——天底下可没有被这样污染过的圣子。
小少爷纤细的手指绞做一团,几乎快要绞断时。
图勒巫师这才发了慈悲般地放过他。
不过这慈悲的是有代价的。
深刻。
果不出料,几乎是瞬间,小少爷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他一下就挣扎起来,想腾出手捂住图勒巫师。
图勒巫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他,紧贴着他的耳侧,把它们一句一句,重复了出来。
妖魔没有羞耻心,但小少爷的羞耻心可以说是过于旺盛了。
“阿尔兰,刚刚在难过什么?”图勒巫师戴扳指的手指按在仇薄灯的下颌,不让他低头,不让他逃避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得把最深的隐秘,告诉他。
他要占有他的一切,包括喜悦,也包括痛苦。
他恨不得立刻从图勒巫师的怀里逃出去。可他真是个傻瓜,他在心甘情愿做个以身渡厄的圣子时,就该想到这些,自黑暗洞穴爬出来的妖魔,可不是什么遵守仁义礼智信的家伙,它们贪婪、卑鄙、无耻、下流……
这下好了,他自己走进圈套,还自己把自己锁得死死的,逃都没地方逃。
“别说了,别说了……”小少爷羞耻得无地自容。
可图勒巫师不放过他。
他得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