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绍谦抚上了他的脸:“对不起……我现在才觉得有个人能听我说这些真好。”
“我看不得喜欢的人受苦,过去的苦也不行。”成衍终于低声说。
夏绍谦拥住他:“成衍……”他想说那句话,但又不想像过去那样轻易说出口,他想说得更加郑重。
“我知道,我也是。”
成衍已经明白了。
对付我了。把我赶出家门?我那时候真是求之不得。”
成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后来,”夏绍谦喉咙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响声,“她开始自残。”
“她有头疼的痼疾——这个也遗传给我了;大概是被我刺激到了,她那一阵几乎天天头疼,起初她还吃药休息,但是我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她终于疯了……有一天我听到墙壁上有咚咚的闷响——是她在撞墙。她在一下一下地用头撞墙,我父亲抱住她她就尖叫撕打……你没看过她在教堂里的样子有多端庄高洁,真的,所有认识她的亲朋都说她端庄有气质……”
夏绍谦说不下去了。成衍抱住他:“夏绍谦……别想了,别想了!”
他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瞬间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和过去都被抛在身后。夏绍谦的面色渐渐恢复,成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点了吗……”
夏绍谦慢慢坐起来。他原以为将过去挖出来,会撕裂多年的伤口,但奇怪的是,伤心疲惫之后,居然有一种懒洋洋的宁静感觉。
成衍在担忧地注视着他,这就足够了。
“你是不是又要可怜我了?”夏绍谦低声问。
成衍有些犹豫,他还记得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