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钟表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贴上一个愚蠢的价签,就说它是件古董,可那仍旧是一件破烂玩意儿,还是有很多蠢货当宝贝一样。事实上,他一点儿都不信任这对夫妻,在他看来,他们就是在装腔作势,就像他们卖的东西一样。哦,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来参加葬礼呢?他们和玛丽·布莱基斯顿又不熟,当然,她也从来没说过他们什么好话。
相反,雷德温医生和她的丈夫倒是完全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尸体就是她和那个叫布伦特的园丁一起发现的。那家伙今天也露面了,他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顶帽子,卷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额头。艾米莉亚·雷德温一直住在村庄里。在她之前,诊所由她的父亲雷纳德医生操持。他今天没有露面,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眼下就住在特洛布里治的一家老人院里,听人说,他余下的时间好像不多了。杰夫从来没有得过什么严重的疾病,不过父女俩都为他看过病。雷纳德当医生的时候还给他的儿子接生过——他既是医生,又是助产士——在那个年代,身兼二职也很常见。亚瑟·雷德温这个人又如何呢?他正在听牧师致辞,脸上的表情在不耐烦和无聊之间游移不定。他是个英俊的男人,这点毫无疑问。画家,可没有靠画画赚过什么钱。他之前不是就在府邸帮派伊夫人画过一幅肖像画吗?总之,他们夫妻俩就是那种靠得住的人,不像怀特海德夫妇。很难想象村里没有他们俩会是什么样。
克拉丽莎·派伊,同样是个可靠的人。她显然为了参加今天的葬礼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头上的那顶装饰着三根羽毛的帽子让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她以为这是什么场合?一场鸡尾酒会?就算这样,杰夫还是忍不住替她感到难过。她独自住在这里,她的哥哥却对她颐指气使,日子一定很艰难吧。他优哉游哉地坐着捷豹汽车招摇过市,而他的亲妹妹却在村里教书,他对此无动于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衡量,她都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就算孩子们从来都不怎么喜欢她。也许是因为他们感觉到她不快乐。克拉丽莎一个人生活,没有结过婚,她似乎把半辈子时间都花在了教堂里。他总是能看见她进出教堂。说句公道话,她经常会驻足和他闲聊几句,但是,当然了,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说话,除非她卑躬屈膝。她长得和她的哥哥马格纳斯爵士有几分相像,虽然这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好处。至少,她在葬礼上露面倒也符合礼仪。
有人打了个喷嚏。是布伦特。杰夫瞥见他用他的袖口内侧擦了擦鼻子,然后左顾右盼地看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