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可以一边面带笑容和他人愉快地交谈,一边紧接着做出残忍的举动。他在战争中的经历也教会了他什么叫作“谋杀合理化”,让他明白了如果给凶手提供充足的作案手段和步骤,并且让他说服自己这个行为绝对有必要,那么最终他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谋杀。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道。
“我没什么钱。我甚至都没办法付给您钱。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而且,我也许都不该来。但把罪名安在他头上不合理,这太不公平了。我希望您可以去一趟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哪怕只待一天。我相信这就足够了。要是您可以调查这桩案件,告诉人们这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邪恶的事情发生,我相信这件事也会画上句号。人人都知道您是谁,他们会听您的话。”
房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庞德摘下眼镜,用手帕轻轻擦拭。弗雷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和侦探已经共事过很长时间,已经能够读懂他特有的举动。他总是在传递坏消息之前先擦擦眼镜。
“我很抱歉,桑德林小姐,”他说,“我恐怕无能为力。”他举起一只手,在她开口打断他之前阻止了她。“我是一名私家侦探,”他继续说道,“的确,警方经常让我协助他们进行调查,但是在这个国家,我没有官方认可的身份。这就是问题所在,让自己强行介入一桩案子,尤其是这种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没有犯罪证据的案子,对我来说会更加艰难。我必须要问自己,我要以什么为借口才能进入派伊府邸进行调查。
“我也必须对你基本的观点提出异议。你告诉我,布莱基斯顿夫人是因为一场意外而丧命——警方显然是这么认为的。让我们假设,这是一场意外。我能做到的只不过是反驳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里一些村民的流言蜚语,他们之前无意中听到了一番不幸的对话,并根据自己的意愿胡乱编造,以讹传讹;但这样的流言蜚语不能被驳倒,流言蜚语就像旋花[4]一样,你无法抑制它们肆意生长,即便是用真相之剑也无法斩断。但是,你放心,假以时日,它们就会枯萎,自行凋谢。这就是我的看法。如果那里真的让你们这么不愉快,为什么你和你的未婚夫甚至还想要留在那片土地上呢?”
“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我同意你的看法,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议,那就留在原地,结婚,一起好好生活。首先,不要理会这些……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嚼舌根’。和它硬碰硬,就是在助长它的气焰;不去理会,它就会消失。”
事已至此,已经